第一章

作者:(苏)比安基 著 发布时间:2019-09-10 17:16:37 字数:10990
  第一位《森林报》通讯员

  在很多年以前,列宁格勒利斯诺耶附近的居民,经常能在公园里遇到一位白发苍苍的戴着眼镜的教授。这位教授的眼睛非常锐利,他随时都在倾听着鸟儿的每一声啼鸣,仔细观察着每一只飞过身边的蝴蝶或者是苍蝇。

  生活在大都市里的居民,是不会像他那样专心致志地注意着每一只刚刚孵出的鸟儿,或者是春天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每一只蝴蝶的。可是这位老人呢?在春季林中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位名叫德米特立·尼基罗维奇·凯戈罗多夫的老人是一名教授。他已经持续观察我们城市以及近郊的生物自然界整整五十年了。在这几十年间,季节轮换,周而复始,鸟儿离去之后又飞回,花开花谢,凯戈罗多夫教授将他观察到的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一一在报刊上发表出来。

  此外他还号召他人,特别是那些青年人,让他们观察自然界,然后将观察结果记录下来并寄给他。已经有不少人响应了他的号召。就这样,凯戈罗多夫教授的这支观察自然的通讯员大军开始年复一年地发展壮大起来。

  一直到了现在,有很多的自然爱好者——我国研究乡土的专家、科学家以及小学生们,仍然按照凯戈罗多夫教授创下的先例,继续着这样的观察工作,并将观察记录加以收集整理。

  在这五十年中,凯戈罗多夫教授的手头上积累了越来越多的观察记录,他将这些记录都归拢在了一起。正是由于他和一些我们无法知道名字的科学家长年累月的辛勤工作,使得现在的我们能知道候鸟在春天的什么时候飞到我们这里来,又在秋天的什么时候从我们这儿飞走;也让我们知道这里树木以及花卉的生长情况。

  凯戈罗多夫教授有许多谈论鸟类、森林以及田野的书都是为孩子和大人们写的。他曾经做过中学教师,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认为:孩子们想要研究祖国的大自然,只依靠书本是完全不够的,还应该亲自到森林和田野中去体验。

  1924年的2月11日,第二年的新春来临之前,凯戈罗多夫教授最终在长期的病痛折磨下逝世了。

  我们会永远记住他的。

  森林历上的一整年

  也许有些读者会认为《森林报》上登载的森林新闻和城市新闻都不是最新的。其实这样的看法是不对的。虽然每年都有春天,但是每年的春天一定都是全新的,无论你能活上多少年,你都不可能看到两个完全一样的春天。

  一年就好像一个有着12根辐条的车轮,上面的每一根辐条就相当于是一个月,当12根辐条都转了一圈的时候,就说明车轮也转了一圈,接下来,又轮到第一根辐条开始转圈了。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车轮已经没有停在原处,而是滚到稍远一点的地方了。

  春天再次来临。森林慢慢苏醒过来了,熊从冬眠的洞穴里爬了出来,因为春天的小雨把森林动物们的地下洞穴都给淹没了,鸟儿从远方飞了回来,又开始快乐地嬉戏舞蹈,野兽们也开始生儿育女。而《森林报》的读者们将能在报纸上看到各种最新的森林新闻。

  《森林报》上使用的日历是森林历。它与普通的历书不太一样,不过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鸟兽的生活与我们人类是不一样的!它们有属于它们自己的独特历书:森林里的所有生物都是依靠太阳的运转来安排自己的生活的。

  太阳在天上转了大大的一圈,就是森林历上的一年。太阳每经过一个星座,就相当于走过了黄道带上的一宫,也就是一个月。所谓黄道带就是太阳走过的12个星座的总称。

  森林历上标示的新年,并没有在冬天,而是推后到了春天,也就是在太阳经过白羊宫的时候。在森林里,迎接太阳的日子是非常愉快的;而给太阳送行时气氛则完全相反,非常惨淡。

  我们参照普通历书那样,依旧把森林历上的一年划分为12个月。但是,根据森林里的具体情况,我们给每个月份又另外起了新的名字。

  每一年的森林历

  1月冬眠苏醒月(春季第一个月)自3月21日至4月20日太阳进入白羊宫

  2月候鸟归乡月(春季第二个月)自4月21日至5月20日太阳进入金牛宫

  3月唱歌跳舞月(春季第三个月)自5月21日至6月20日太阳进入双子宫

  4月鸟儿筑窠月(夏季第一个月)自6月21日至7月20日太阳进入巨蟹宫

  5月幼鸟出世月(夏季第二个月)自7月21日至8月20日太阳进入狮子宫

  6月结队飞翔月(夏季第三个月)自8月21日至9月20日太阳进入室女宫

  7月候鸟别离月(秋季第一个月)自9月21日至10月20日太阳进入天秤宫

  8月贮存粮食月(秋季第二个月)自10月21日至11月20日太阳进入天蝎宫

  9月冬日渐临月(秋季第三个月)自11月21日至12月20日太阳进入人马宫

  10月雪路初现月(冬季第一个月)自12月21日至1月20日太阳进入摩羯宫

  11月饥饿难耐月(冬季第二个月)自1月21日至2月20日太阳进入宝瓶宫

  12月残冬煎熬月(冬季第三个月)自2月21日至3月20日太阳进入双鱼宫

  春之卷

  冬眠苏醒月(春季第一个月)

  一年——分为12个章节的太阳诗篇

  恭贺新年!

  3月21日正是春分时节。这天,白天和黑夜是一样长的,也就是有半天会挂着太阳,而另外半天则是夜晚。同时,这天也是森林里迎新春的好日子。

  民间有这么一个说法:三月好啊,冰雪消融。在这个时节,阳光和煦,积雪也因此开始变得松松软软,表面开始出现蜂窝一样的小孔,而且显得有点灰不溜秋的,完全没有了冬天时的洁白样子,看来它已经挺不住要让步了!屋檐上的一根根冰柱也逐渐开始融化,化开的水珠顺着冰柱滴落,一滴又一滴……地上渐渐形成了一个个的水洼,麻雀们高高兴兴地在水洼里扑腾自己的翅膀,想借此洗掉羽毛上沉积了一个冬天的尘垢。花园里的山雀也开始快乐地一展歌喉。

  春天伴随着阳光降临到了人间。它规规矩矩地展开了工作。首先,它将大地从冰雪中解放了出来:冰雪融化,土地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相貌。而这个时候,河水还在厚厚的冰层下沉睡,森林也仍然在大雪的底下睡得香甜。

  俄罗斯有一个古老的风俗,那就是在3月21日的早晨,人们会用白面来烤“云雀”吃。这是一种当地特有的小面包,面包的前面捏出了一个小鸟嘴,小鸟的眼睛则是两颗葡萄干,所以将其称为“云雀”。就在这天,人们会将关在鸟笼中的鸟儿一一放生,让它们重新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中去。按照现在的新习俗,爱鸟月就从这一天开始。这天,孩子们会把他们的精力都放在这些长着一对翅膀的小家伙身上:他们在树上挂满了“小鸟之家”——椋(liáng)鸟和山雀的小房子、树洞式人造鸟窠;还有些孩子将树枝交叉绑在了一起,这样方便鸟儿做窠;还有些孩子为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开办了免费的食堂;另外还有些孩子在学校以及一些俱乐部里会举行报告会,主题就是鸟类对于我国森林、田地、果园以及菜园所起到的保护作用等,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爱护并欢迎这些活泼可爱的有着一对翅膀的歌唱家们。

  在3月份,母鸡已经能在大门口尽情畅饮了。

  林中大事记

  雪地里的吃奶娃娃

  积雪在田野里还没有化去,兔妈妈就已经将小兔儿生下来了。

  刚生下来没多久,小兔儿的眼睛就睁开了,它们的身上还穿着暖和的小皮衣。这些小兔儿一出世就能到处跑跳,它们在兔妈妈这里喝足了奶就跑开了,喜欢藏在灌木丛里或者草墩子下面,这个时候兔妈妈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是小兔儿们还是乖乖地躺在那里,既不叫唤,也不淘气。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兔妈妈还在田野里到处跑跳,早就把它的小兔儿们忘了。可是小兔儿们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原处。它们可不敢到处乱跑呀!一乱跑,就有可能被老鹰看见,或者被狐狸等动物发现自己的踪迹。

  终于,好不容易有一位兔妈妈从它们身边经过了。不对,这位兔妈妈不是它们的妈妈,而是一位不认识的兔阿姨。于是,小兔儿们就跑到它身边去求它:喂一下我们吧!

  好吧,来吃吧!兔阿姨把小兔儿们喂饱之后,就离开了。

  吃饱的小兔儿又回到灌木丛里继续躺着。这时候,也许它们的妈妈也在什么地方喂着别家的小兔儿呢。

  原来兔妈妈之间有这么一个规矩:它们觉得所有的小兔儿都是大家的孩子。不管兔妈妈在什么地方看到一窝小兔儿,只要小兔儿有需要,它都要给它们喂奶。至于是自己亲生的小兔儿,还是别的兔妈妈生的小兔儿,那不重要!

  你们是不是认为小兔儿没有了兔妈妈的照顾,就没有办法过好日子了?才不是这样呢!它们身上都穿着小皮衣,非常暖和。而兔妈妈们的奶水又浓又甜,小兔儿只要吃一顿,就可以好几天都不用吃东西了。

  到了第八九天,小兔儿们就可以断奶,转而吃草了。

  第一批开放的花

  最早开放的花出现了。不过,不要指望能在地面上找到它们,因为这个时候地面上仍然覆盖着白雪。森林中,只有边缘地带附近能听到河水流动的声音,水已经满到快从沟渠中溢出来了。看,就在这里,在这褐色的水面上,你能看到原本光秃秃的榛子树的树枝上,已经开出了第一批花。

  充满弹力的灰色的小尾巴一根根地从树枝上倒垂下来;按照植物学中的说法,它们被称为葇荑(róutí)花序,其实就外貌而言它们与其他葇荑花序的植物长得并不像。你摇一摇这种小尾巴,就会看到它里面飘落出很多花粉。

  比较奇怪的是,这几根榛子树枝上居然还长了另外一种样子的花。这种花两朵一团、三朵一簇地生长在一起,很多人都以为它们是蓓蕾。这些“蓓蕾”顶端都伸出了看着像线,但是又像小舌头一样的红色的小东西。原来这就是植物学上说的雌花的柱头,它们的作用就是接受被风吹来的其他榛子树枝上的花粉。

  微风吹拂在光秃秃的树枝之间,树枝上没有树叶,所以在风的面前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它的去路,它可以尽情地去摇晃那些葇荑花序,或者是传播花粉。

  榛子花总归是要凋谢的,而葇荑花序也是要脱落的,那些蓓蕾一样的奇妙小花顶端的红线最终也会干枯的。到了那个时候,每一朵小花就会变成一颗榛子。

  尼娜·巴甫洛娃

  春天里的妙计

  森林中,猛兽经常会袭击那些温顺的动物,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一看见它们,就会立刻扑过去将它们捉住。

  冬天的时候,白色的兔子以及白色的山鹑在白雪皑皑的地上,想要发现它们是很困难的。但是现在天气变暖,雪已经开始融化了,有许多地方的地面已经裸露了出来。狼啊,狐狸啊,鹞鹰啊,猫头鹰啊,甚至是白鼬或伶鼬这样的小食肉兽,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已经没有白雪覆盖的黑色土地上显眼的白兽皮或是白羽毛。

  所以,白兔子、白山鹑这类动物想出了一个妙计:它们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白毛,新长出来的毛则变成了别的颜色。原本白色的兔子变成了灰兔;而白色的山鹑也脱掉了身上的白羽毛,重新长出了褐红夹杂着黑色条纹的新羽毛。所以现在想要找到兔子和山鹑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因为它们都变装了。

  而那些经常袭击小动物的食肉小兽也开始变装了。冬天的时候,伶鼬浑身都是雪白的皮毛,白鼬亦是如此,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的尾巴尖儿是黑色的。因此在到处都是银装素裹之时,它们可以借着雪地来掩饰自己的行踪,偷偷爬到那些温顺的小动物面前,毕竟白色的毛皮在雪地上的确不容易被发现。但是现在呢,这些食肉小兽也都开始换毛了,它们的皮毛变成了灰色。伶鼬全身都是灰色的皮毛,白鼬的皮毛虽然也变成了灰色,但是尾巴尖儿那里还是和原来一样,仍然是黑色的。不过,衣服上带个小黑点儿,不论是在冬天还是夏天都是不碍事儿的——雪地里不是经常也有黑斑或黑点儿吗?通常就是一些垃圾或是小枯枝什么的。而在土地和草地上,这样的黑色斑点儿就更是随处可见了。

  冬天的来客准备启程上路

  在我们州各处的行车道路上,随时可以看见一群群有着白色羽毛的小鸟,它们的样子特别像鹀(wú)鸟。这是一种习惯在我们这儿过冬的客人——雪鹀以及铁爪鹀。

  它们的故乡位于北冰洋沿岸以及岛屿上的冻土带。那里的气候比我们这儿更加寒冷,因此还要过一段时间,土地上的冰雪才会开始解冻!

  可怕的雪崩

  森林里开始发生可怕的雪崩。

  松鼠的家在一棵大云杉树的枝桠上,这个时候松鼠正在它温暖的窝里睡觉。

  忽然,一团很沉的雪从树梢那里塌落下来了,没有任何偏差,正好掉在了松鼠窝的顶上。松鼠受到惊吓,立刻从窝里蹿出来,但是它刚刚生下来的、软弱无力的孩子们还在窝里呢!

  松鼠立刻将雪扒开。还好雪团只是压住了用粗树枝搭的窝顶,里面那个铺着苔藓的松软温暖的小窝并没有被雪压坏。至于窝里的小松鼠们,甚至没有受到雪崩的影响,还在呼呼大睡呢!刚出生的它们体型还很小——像小老鼠那样,眼睛还没有睁开,耳朵也听不见声音,浑身一点儿毛都没有。

  潮湿的小屋

  雪还在继续融化。住在森林中,以地洞为家的动物们,这日子可就难过啦!比如鼹鼠、鼩鼱(qújīng)、野鼠、田鼠以及狐狸等住在地洞里的野兽们,被洞里的潮湿弄得苦不堪言。再过不久所有的雪都会化成水。那个时候它们又该怎么办?

  奇怪的小茸毛

  沼泽地上覆盖的雪已经融化完了,这使得草丛与草丛之间除了水还是水。草丛的下面,是一些光滑的绿茎,茎上摇曳着白色的小穗儿。难不成这些是去年秋天没有被风吹到而来不及飞走的种子?难道说它们就这样在大雪底下熬过一个冬天?似乎不是这样的,因为它们实在是太干净、太新鲜了,让人怎样都无法相信这些是去年遗留下来的。

  不过你只需要把这种小穗儿摘下来,将外面覆盖的茸毛拨开来,你顿时就会恍然大悟了。因为在犹如丝一样的白色茸毛中,居然有着金黄的雄蕊以及如细线一般的柱头。原来这是一种花呀!

  这种叫做羊胡子草的植物就是这样开花的,当时的夜间还是挺冷的,所以花上的那些茸毛起到了保暖的作用。

  尼娜·巴甫洛娃

  四季常青的森林

  四季常青的植物不一定只生长在热带或者是地中海沿岸附近。其实在我国北方的一些森林中也生长着许多常绿小灌木。在新年的第一个月里,经常去这些有着常绿植物的森林里散步,会让你感到非常愉快。因为在这里你看不到那些会让你心情压抑的枯枝烂叶。

  站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那毛茸茸的灰绿色的小松树。来到这些小松树的面前,在小松树林里待上一会儿,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生气勃勃:柔软如绿色地毯的青苔;有着亮闪闪的叶子的越橘;还有优雅可爱的石南,它们的细枝上长满了细细小小的叶子,就好像一片片绿色的瓦片,枝桠上还残留着一些去年开放的、没有凋谢的淡紫色小花。

  还有一种常绿灌木常常生长在沼泽地的边缘,它就是蜂斗叶。它有着深绿色的叶子,叶子的边缘向上卷起,背面就好像刷了一层白粉。不过,不管是谁站在这种小灌木面前,他都不会总是盯着叶子,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种更有趣的东西吸引了,那就是鲜花!你会在灌木丛的周围看到漂亮的粉红色钟状花,这种花和越橘花长得很像。在这种早春时节,能在森林里找到花,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如果你采一束这种花带回家,不管是谁应该都没办法相信这是从野外摘来的,他们一定会说这是从温室里采来的。

  人们会这么说主要是因为没有多少人会在早春时节跑到常绿树林里去散步!

  尼娜·巴甫洛娃

  鹞鹰与秃鼻乌鸦

  “噼——!呱——呱——呱!”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掠过。我回头一看,只见有五只秃鼻乌鸦正跟在一只鹞鹰后面追赶着它。鹞鹰为了不被追到一直在东躲西闪,可是这是徒劳的,秃鼻乌鸦最终还是赶上了它,它们用嘴去啄它的头。鹞鹰因为疼痛而发出了尖厉的叫声。后来,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冲出包围圈,脱身飞走了。

  我爬上一座高山,在这里我能看得很远。我注意到有一只鹞鹰在一棵树上休息。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飞出一大群秃鼻乌鸦,这群乌鸦叫嚣着向那只鹞鹰扑去。这下子鹞鹰被惹恼了,它发出了尖厉的叫声,开始向其中一只乌鸦进行反扑。那只秃鼻乌鸦一下子开始害怕了,连忙躲到了一旁。鹞鹰便趁机以极快的速度冲上高空,无人可挡。秃鼻乌鸦们一看没有了俘虏,也就都失望地飞散到了田野各处。

  《森林报》通讯员康·梅什连伊夫

  城市新闻

  屋顶上举行的音乐会

  每天晚上,屋顶上都会有猫儿们的音乐会。它们非常喜欢这样的音乐会。只不过,音乐会每次都是以歌手之间的群殴宣告闭幕收场。

  阁楼上

  有一位《森林报》的记者,这几天以来一直在观察市中心地区的住宅,因为他想要了解居住在阁楼中的动物们的起居生活。

  在阁楼栖息着的鸟儿对它们的住宅感到非常满意。如果感觉到冷,就靠壁炉上面的烟囱近些,享受这种不要钱的暖气设备。母鸽子已经开始准备孵蛋了;麻雀和寒鸦则到处寻找能够用来做窝的稻草以及做软垫子时会用到的绒毛和羽毛。

  鸟儿们最讨厌猫儿和男孩子,因为它们的窠常常被他们破坏。

  麻雀惊叫

  椋鸟家门口,叫嚷声、厮打声乱成一团。鸟毛和稻草随风飘扬。

  原来是主人——椋鸟——回来了!它们发现自己的家居然被麻雀占据了,于是便揪住麻雀,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轰;再把麻雀的羽毛垫子扔出去——将麻雀彻底扫地出门!

  有一位水泥工人正站在脚手架上糊屋顶下的裂缝。麻雀在屋檐上蹦跶着,冷不丁地瞅瞅屋檐下,忽然大叫一声,直接向水泥工人的脸扑了过去。水泥工人用小铲子不住地撵它们。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因为他把裂缝里的麻雀窝封上了。而窝里有麻雀下的蛋。

  一片叫嚷声,一片厮打声。鸟毛随风飞扬着。

  《森林报》通讯员尼·斯拉底科夫

  还没睡醒的苍蝇

  一些身上蓝中透绿、闪着金光的大苍蝇出现在街头。它们虽然长着大个子,却和入眠的球虫一样,一副没睡醒的表情。它们还没有学会飞,只能用它们的细腿勉勉强强、哆哆嗦嗦地在屋子墙壁上爬。

  这些苍蝇整个白天都在晒太阳;到了夜里,就又爬回墙壁或篱笆间的空隙和裂缝里了。

  苍蝇啊,当心流浪的杀手!

  列宁格勒的街头出现了一种流浪的杀手——苍蝇虎。有一条谚语说,腿快的狼容易把人伤。苍蝇虎也是同理。它们并不学普通的蜘蛛去结网捕食,而是在地面上埋伏着,遇到苍蝇或者别的昆虫,就纵身一跳扑到它们身上。

  石蚕

  一些呆头呆脑的灰色小幼虫从河面冰缝中钻了出来。它们爬上岸后,身上的皮就蜕掉了,长成有翅膀的虫儿,它们的身子又纤细又匀称。它们既非苍蝇,也非蝴蝶,而是石蚕。

  这时它们虽然拥有长长的翅膀,但身子还是轻飘飘的,依旧不会飞翔,因为它们还很稚弱,还得晒晒太阳慢慢生长呢。

  它们穿越马路,可能被过路的人踩,可能被马蹄踏,可能被车轮碾压,也可能被麻雀像捣米似的啄食,一批又一批的石蚕死掉了,可是那些幸存者还在往前爬着,往前爬着——它们多的是呢,有成千上万。那些爬过马路的石蚕,就爬到房屋的墙壁上去晒太阳了。

  利斯诺耶观察站

  从19世纪60年代开始,著名的自然科学家凯戈罗多夫教授第一个在利斯诺耶开展物候学[1]观察以来,这种观察一直持续到现在。

  现在全苏地理协会下,设有一个以凯戈罗多夫命名的专门委员会,正在主持着物候学观察这项工作。

  全苏联的物候学爱好者,都将自己的观察报道寄到这个委员会去。现在根据累积多年的观察记录,如:鸟类的迁徙,植物的生长和凋谢,昆虫的出没等,可以编制一部《自然通历》了。它能用来预报天气和规划各种农事活动的日期。

  现在,成立于利斯诺耶的这家中央物候学观察站已经有50多年的历史了。像这样的观察站,全世界只有3个。

  给椋鸟搭个小屋吧

  谁要是想让椋鸟住在他的园子里,那就得赶快给椋鸟搭个小屋!小屋要干净,门要留得小点,让椋鸟能钻进去,而猫儿钻不进去。

  为防止猫儿用爪子掏到椋鸟,还得在门里面钉上一块三角形的木板。

  舞蚊

  在晴朗温暖的日子里,一些小蚊虫开始在空中飞舞了。你不用害怕:这种小蚊子不叮人,这是舞蚊。

  舞蚊密密的集成一群,像在空中旋舞着的一根圆柱子。看那种舞蚊很多的天空上布满了黑点,就像人的脸上长了雀斑。

  最早出现的蝴蝶

  蝴蝶飞出来透风了,换换气,在阳光下晒晒翅膀。

  最早出现的,是在阁楼上躲了一冬的黑褐色、带红斑点的荨麻蛱(jiá)蝶,还有淡黄色的柠檬蝶。

  园子里

  有着淡紫色胸脯和浅蓝色脑袋瓜儿的雌燕雀在公园和果园里嘹亮地歌唱着。它们凑在一起等待着各自的爱人——那些雄燕雀总是姗姗来迟。

  全新的森林

  全苏联的造林大会召开了。那些林务员们、森林学家们、农学家们齐聚一堂。列宁格勒人也去参加了。

  为了在祖国的草原地区实施造林工程,科学家们一百多年来不断地进行科学勘察,并在实地栽种树木,他们选定了300种乔木和灌木品种,用它们在草原地区造林,这些品种都是最能适应草原生存条件的。比如,科学家们发现,把栎树跟锦鸡儿、忍冬以及其他灌木混杂着种在一起,对顿尼茨草原最适宜。

  苏联的工厂制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机器,若是使用它,很短的一段时间内我们就能栽上很大一片树苗。现在苏联已经有好几十万公顷的造林面积了。

  在最近几年内,我们全国还准备将造林面积扩大到几百万公顷。有了它们,我国的田地就能有个较大的收成。

  列宁格勒塔斯社

  春天的花

  在公园、花园和庭院里到处盛开着款冬花。

  街上有人在卖成束的鲜花,那是他们从森林里摘下来的最早的春花。

  卖花人将这花儿叫做“雪下紫罗兰”,但这花儿的颜色和香气都不怎么像紫罗兰。其实它们真正的名字叫蓝花积雪草。

  树木也醒过来了——已经能听到白桦树的树液在树干里流动的声音了。

  有什么生物漂来了

  春天来了,一道道小溪在利斯诺耶公园的峡谷里缓缓地流淌着。在一道小溪上,我们《森林报》的几位通讯员,正在用石块和泥土筑一道拦水坝,大家守在那里,等着看有什么生物会漂到水塘来。

  过了好久也没有什么东西漂来,只有一些木片和小树枝漂到水塘里打转转。

  终于有一只老鼠在溪底被冲了过来。它不是那种普通的长尾巴、灰毛的家鼠;它是棕黄色的,尾巴还很短——原来是一只田鼠。

  这只死田鼠可能已经在雪下躺了整整一个冬天了。现在雪融化了,溪水就把它从什么地方冲到水塘里了。

  后来,一只黑甲虫流进了水塘。它在水中拼命地挣扎着,打着旋,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开始大家以为它是水栖的甲虫呢,捞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地道的最不喜欢水的陆生虫——屎壳郎。看来它也在冬眠之后苏醒了。当然了,它不是自愿投进水里的。

  一会儿工夫,有个长长的后腿一蹬一蹬的家伙,自动游到水塘里了。你猜它是谁?是只青蛙!积雪遍地,但青蛙一见到水马上就赶过来了。它爬上了岸,连蹦带跳地钻进灌木丛里去了。

  最后,有一只小兽游了过来。毛是褐色的,长得很像一只家鼠,不过比家鼠的尾巴短得多,原来这是只水老鼠。

  显然它已经把储存的冬粮吃光了,看到春天到了,所以出来觅食了。

  款冬

  一簇簇款冬的细茎已经在小丘上冒出来了。每一簇茎都是一个小家庭。那些细细、高高地仰着脑袋瓜儿的茎是家中的老大;那些粗粗、短短地看着有些笨拙的茎,年纪还小,它们紧紧地倚着高茎。

  还有一种茎的表情特别滑稽,它们垂着头,弯着腰杵在那儿——好像是因为刚刚来到世间,还感到羞答答的呢。

  每个小家庭的成员,都是从地下的一段母根茎中生长出来的。从去年秋天开始,这段母根茎就为地上的孩子们备足了养料。现在这些养料渐渐地被消耗着,不过足够整个开花期用了。不久后,每一个小脑袋都会长成一朵辐射状的小黄花,准确地说——不是花,而是花序,是一束紧紧挤在一起的小花。

  当这些花儿开始凋谢的时候,根茎里就会生出叶子来。这些叶子会制造出新的养料来储备。

  尼娜·巴甫洛娃

  空中传来的喇叭声

  列宁格勒的居民惊奇地听到从空中传来的喇叭声。晨光熹微,城市还在沉睡,街上静悄悄的,所以这种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

  眼神好的人仔细看就能发现有一大群大白鸟,它们的脖子又直又长,在云朵下面翩翩地飞。它们是一群列队飞行、喜欢鸣叫的野天鹅。

  它们年年春天都会在我们这座城市的上空飞过,它们响亮的声音就像在我们耳边吹喇叭:“克阿噜——噜呜!克阿噜——噜呜!”可是在热闹拥挤的街头,人声鼎沸,还有汽车鸣叫,我们就很难听到鸟儿的声音了。

  此时它们正在飞往科拉半岛阿尔汉格尔斯克地区,或者去梅津河、伯朝拉河两岸做窠。

  庆祝爱鸟节的入场券

  我们怀着急切的心情在等着那些有羽毛的朋友们光临。学校让我们每人做一个椋鸟小窝。

  于是我们都在动手忙这件事。我们学校里面有一个木工场。那些还不会做椋鸟小窝的孩子,可以去那里学习。

  我们要在学校的果园里挂上许多鸟窝。希望鸟儿们能住在这里,保护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让那些害虫不敢再来。等到欢度爱鸟节[1]的那一天,每个学生就把自己做的椋鸟小窝带到庆祝会上。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椋鸟小窝就是每个人参加庆祝会的入场券。

  《森林报》通讯员伏罗加·诺威

  任尼亚·科里吉克

  集体农庄新闻

  抢救挨饿的麦苗

  雪都化了,田里长出了绿绿的小苗,可是这些小苗又细又弱。大地还没有完全解冻,小苗的根不能从大地母亲那里汲取足够的营养,所以这些可怜的小苗只能挨饿了!

  可是小苗是我们的宝贝啊——它们是冬麦苗。因此人们就给它们准备好了营养:草木灰啊,鸟粪啊,厩粪汁啊,食盐啊。这些食粮都是由空中食堂配送的。

  飞机飞到田地的上空,将这些东西撒下,这样每一颗挨饿的麦苗都能吃得饱饱的了。

  土豆搬家

  土豆的种子终于搬出冷库了。

  人们把它们种在温暖的土壤里面,它们兴高采烈地生长着。

  逃亡的春水被截留

  积雪化成的水由着自己的性子,竟然想从田里逃窜到凹地里。

  农场里的人们及时把逃亡的春水截留下来了——在有积雪的斜坡上拦腰结结实实地筑起了一道横墙。

  留在田里的水,开始慢慢渗到土里。

  田里的小苗已经感觉得到它们的小根得到水的滋润,它们好高兴。

  新生了100个小娃娃

  昨天夜里,在猪舍里值班的饲养员们为母猪接生,新生了100只小猪。这100个小猪娃,个个肥头大耳、结结实实的,一出生就哼哼直叫。9位幸福的年轻猪妈妈,急切地等待着饲养员把那些翘鼻头、小尾巴、红扑扑的小猪娃送过去吃奶。

  绿色新闻

  能在菜铺里买新鲜黄瓜了。黄瓜花的授粉工作没有靠蜜蜂帮忙。黄瓜生长的土地,也没有靠阳光的滋润。

  尽管如此,这些黄瓜依然是名副其实的黄瓜——肥肥大大,结结实实,多汁又长满了小刺。别看它们是在温室长大的,也有着真正的黄瓜清香呢!

  尼娜·巴甫洛娃

  猎事记

  国家规定春天打猎的时期非常短。如果开春早的话,就可以早点去打猎。如果开春晚的话,那么也只好推迟狩猎期了。

  春天只能打飞禽,比如野鸡、野鸭什么的,只准打雄的,而且不许带猎犬。

  搬家的鸟儿

  猎人白天从城中出发,天黑之前就进入森林了。

  这个黄昏灰沉沉的,没有一丝风,下着毛毛细雨,天气非常暖和,正是鸟儿搬家的好天气。

  猎人在森林边选好了一块地方,然后站在一棵小云杉旁。周围的树木不高——全是低矮的赤杨、白桦和云杉。

  离太阳落山还有十几分钟。现在还能抽一支烟,再过一会儿可就没工夫了。

  猎人站在那儿听森林里各种鸟儿的歌声:鸫(dōng)鸟于枞树的尖树顶上高声鸣叫;而红胸脯的欧鸲(qú)在丛林里哼着小调。

  太阳下山了。鸟儿们陆陆续续地不再唱了。最后,连最会唱歌的鸫鸟和欧鸲也不唱了。

  注意,竖起耳朵来听好了!森林的上空突然传出一阵轻响:

  “唧唧,唧唧,嚯嚯——嚯——嚯!”

  猎人打了个冷战,把猎枪搭在肩上,屏住呼吸倾听。是哪儿传出来的声音呢?

  “唧唧,唧唧,嚯嚯——嚯——嚯!”“嚯嚯!”

  还是两只呢!

  有两只正飞过森林上空的勾嘴鹬(yù),它们急忙扑扇着翅膀向前飞着。

  一只追着一只飞,但样子并不像是打架。看来,前面一只是雌鸟,后面那只追逐它的是雄鸟。

  “砰……”

  跟在后面的那只勾嘴鹬,在空中打着旋,慢慢掉进了灌木丛。

  猎人飞快地跑过去,如果那只受伤的鸟儿逃走,或者躲在灌木丛里,那就很难再找到它了。

  勾嘴鹬羽毛的颜色跟枯叶很像。仔细一瞧!它就挂在灌木丛上。

  另外一只勾嘴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唧唧”“嚯嚯”地叫起来了。

  可是太远了——猎枪是打不着的。猎人再次倚着一棵小云杉,聚精会神地听着动静。林子里静悄悄的,忽然又传来了这种叫声:

  “唧唧!”“嚯嚯!嚯嚯嚯!”

  叫声在那边,在那边——可是太远了……把它引过来吗?也许可以引得过来。

  猎人把自己的帽子抛向空中。

  雄勾嘴鹬此时正在昏暗中仔细寻找雌勾嘴鹬的身影。它马上看见了一件一起一落的黑糊糊的东西。

  是雌勾嘴鹬吗?雄勾嘴鹬转过头来,急急忙忙地向猎人这边飞过来了。

  “砰!”这回它一个跟头栽了下来,倒地而死,一枪被击毙。

  天越来越黑了。“唧唧,唧唧!嚯嚯,嚯嚯”的叫声四起,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不知道飞向哪边才好。

  猎人兴奋得双手颤抖。

  “砰!砰!”没打中。

  “砰!砰!”又没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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