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英法战争 锋芒初露.2

作者:华盛顿·欧文 著 发布时间:2021-01-14 11:13:39 字数:33339
  兵组成的一个向导连;由斯图尔特上尉指挥的弗吉尼亚轻骑兵;由三十名水兵及其军官组成的水兵支队;还有来自纽约的两个独立连残部,其中的一个独立连是由霍雷肖·盖茨上尉指挥的。

  随军的还有苏格兰人休·莫塞尔医生,他后来成了华盛顿的好友。他曾跟随查尔斯·爱德华的军队,在卡洛顿战场上一败涂地,后来定居于弗吉尼亚。

  营中还有另外一位医生,詹姆斯·克雷克,是个年轻的苏格兰人。他很敬重华盛顿,还与他一起参与了“大草地”战役,他一直在弗吉尼亚军队中任职。

  这支军队是按照军事会议批准的方案组建的,华盛顿对这支军队非常满意,并对本次采用的战术非常有信心。

  对于印第安人的生活方式,英国人很好奇;而对于英国人,印第安人同样好奇。他们每天都穿得十分野性,驻足在英军营房的附近观看军队练习,心中隐隐佩服。他们特别喜欢看青年军官们赛马。相比之下,印第安女人比男人更喜欢在英军驻地附近闲逛。这些年轻的印第安女人就像吉卜赛人一样极具诱惑力。有一位被称为“白色霹雳”的酋长的女儿就是如此,她叫“明亮的闪电”。那些英国军士们很快就认可了这些美女的魅力,引得印第安武士们醋意大发。为了避免引起争端,印第安酋长下令禁止印第安女人走进英军营房,但这却束缚不了英军士兵追逐美丽的姑娘。最后,“白色霹雳”还有其他一些武士不得不把她们护送回到了奥奎克。莫里斯的秘书彼得斯这样写道:“由于英军士兵们非常喜欢这些印第安女人,所以她们回去的时候携带着大量的英镑。”

  见到士兵们因为运输工具而苦不堪言,华盛顿建议尽量使用驮马。但是布雷多克将军不愿意舍弃他的欧洲作战方式,也不喜欢华盛顿影响他的军事行动。

  富兰克林所采购的马匹与马车终于到了,这使得将军得到了解脱。富兰克林凭借自己强大的个人威望,从宾夕法尼亚农民那里购到了物资,虽然他们非常不愿意。当然,他还要承担对这些农民钱款进行补偿的责任。令他深感窘迫的是,他后来拖了很长时间,才把这笔出于爱国目的而欠下的债还清。

  法军胜利

  6月10日那天,布雷多克将军带领着他的副官,以及其他参谋人员,还有轻骑卫队从坎伯兰堡出发了。就在六天前,彼得·霍尔基特爵士早已带领着个人的军队提前出发了。所有的行动,就像华盛顿所预言的那样,要想翻越大山,必定要经历一番艰辛。在爬山时,因为道路太过艰险,军队被拖散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来偷袭,那军队必定会受到一定的损失。

  华盛顿在深山老林里作战时,一向小心谨慎,轻装上阵。但是,那些军官们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使用成群结队的马匹和马车来为自己运输行李,这使得华盛顿很愤慨。他是不提倡个人享受主义的,所以他认为这些骄纵的公子哥们根本不懂打仗。历尽了千辛万苦,先锋军队终于翻过了两座大山。6月16日那天,他们安全地穿过了中间的森林,抵达了“小草地”。直到这时,布雷多克将军才察觉到,在新的战场上作战是多么困难,所以他开始主动向华盛顿请教。

  将军态度上的转变令华盛顿很意外,但是他仍很有逻辑地说出了个人的提议。也就是那时,攻克杜凯纳堡的好时机来了。据可靠消息,因为天气的炎热,河水水位的下降,导致地方的军事补给和援军都被断在了后面,短时间内无法抵达杜凯纳堡。要是抓住这个时机,一定会攻克杜凯纳堡的。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提议把军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押运军事补给品、行李,还有笨重的物资继续前进;一部分由将军本人带领,扔下一切影响行军速度的东西,强势突袭杜凯纳堡。他的这个提议被将军采纳了,于是一支由一千二百人组成的先锋部队,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在所有的计划里面,只有先锋部队的军官安排得最不合理。华盛顿不赞成带太多的物品,可是这些军官们习惯了奢侈的生活,所以根本放不下那些贵重的物品。华盛顿身先士卒,仅留下不过半皮箱的衣服,在行军困难时,他还把个人的马匹当做驮马来使用。按照他之前的设想,扔下笨重的物资,行军速度是应该加快的,但是事实证明这根本做不到。尽管将军用了他的计划,但是很多细节都被忽略,没有执行。他那些欧洲战场上形成的惯性思维使得他的思想太过僵化,根本不知道从实际出发,适时而变。

  在行军中,有一段时间,华盛顿总是在发高烧,并且伴有严重的咳嗽。这种低迷的状态总是困扰着他直到23日。身体刚好的他经不住马背上的颠簸,可他仍不肯轻易掉队。见此情形的布雷多克将军,只得动用自己将军的权力,让华盛顿停留在尤吉奥格尼河大渡口处休整。克雷克医生按照将军的命令,留了下来,目的是尽量避免让华盛顿做一些无用功。虽然情非得已,但是华盛顿也只能看着大军队浩荡地前行了。因为没能参与这次战役,华盛顿在好长时间里都很遗憾。事后他曾和他人开玩笑说,即便有人肯给他五百英镑,他也不愿错失这次良机。

  7月6日,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印第安人回来了。依照他们的描述,他们已经走到了杜凯纳堡附近,但发现对方并没有多修筑什么防御工事,能见到的士兵也很少。当这两个印第安人看出听者都不大相信、露出怀疑的表情时,他们拍胸脯保证说,守卫在那里的法国人很少。没多久,吉斯特也回到了军队,他带来的消息更是打消了大家的疑虑。但是,据他所说,虽然驻扎在杜凯纳堡的法军不多,但在附近的一个山谷里,却时常会看到有篝火的烟雾冒出来。为了侦察清楚情形,他曾悄悄地进了那个山谷,可是他很快就被发现了,两个印第安守卫追着他跑了很远。

  同时,英军后面的几个行军士兵,不知道何时被杀害了,同时,头盖骨也被剥去了。这很明显是印第安人的做法,为了报复他们,部队后面的几个士兵很冲动地杀了几个印第安人。可惜他们判断失误了,真正的凶手并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事后,布雷多克将军妥善地处理了这件事情。他以军礼的方式埋葬了遇难的军士,并向死者家属送去亲切的慰问,他通过这种方式平息了遇难者父亲的怒气,也顾全了他们的自尊心。从这件事情上我们可以看出,布雷多克将军是个为人善良,处事很有分寸的将军。

  而同时正在尤吉奥格尼河畔养病的华盛顿,就显得更加沮丧。他不能与大部队一同出发,已经让他懊悔不已,现在他的仆人约翰·奥尔顿又生病,令他的苦恼倍增。不过庆幸的是,奥姆遵守他的承诺,把前线发生的事情全都细致地告诉了他。据华盛顿的推断,法军的一切行动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麻痹英军。

  身体好了一点后,华盛顿就申请回到军队中去。即使是在养病期间,他也总是在担心不能和军士们一起总攻,所以,当一支运输队在7月3日通过他修养的地方时,他喜出望外。不过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没有办法骑马,只能坐在大篷车里。通过长途的跋涉,华盛顿在7月8日追到了布雷多克的营地。不要认为是华盛顿追赶的速度快,实际上是布雷多克的军队走得太慢了,无论是在美洲,还是欧洲,大家都无法忍受这样慢的行军速度。

  大家都很欢迎华盛顿归来。而他来的也正是时候,因为布雷多克将军已经决定要在第二天对杜凯纳堡发动攻击。布雷多克将军已经派人做过了仔细的侦察,制定出了严谨合理的作战方案。按照既定计划,先锋部队由盖奇中校带领,他们需要在天亮前渡过莫农加希拉河,然后快速向第二渡口前进。

  经常和正规军交手的华盛顿,对部队的作战能力很是怀疑。因此,他向布雷多克将军建议,先锋部队应该派一些熟悉地形的印第安人来担任。但是,这个建议让将军很生气,还遭到了他的回绝,他无法容忍一个年轻人在他的军队里指手画脚。盖奇中校在7月9日凌晨带领军队出发了,在他后面紧随着的是军需兵司令——约翰·圣克莱尔爵士带领的工兵队。

  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遇到了伏击。华盛顿对军官们的看法也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随着战争氛围的愈演愈烈,军士们的表现也越来越英勇顽强。有的军官为了鼓舞士兵们争先夺回失地,常常身先士卒,向前冲去,将敌人一一击倒。在整个战斗中,很多士兵看不清前面的具体状况,只是盲目地开枪扫射,以至于很多人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下。

  每当灾难来临时,华盛顿总是表现得异常勇敢冷静。战斗伊始,华盛顿的两个副官就中弹了,因此,传递将军命令的任务就全都落在了华盛顿一个人的肩上。在整场战斗中,华盛顿牺牲了两匹能奔善跑的好马,衣服也被敌人的子弹穿了很多个孔,奇怪的是,华盛顿却并没有负伤。战争持续得越久,英军的形势就越不利。

  位于战场中心的布雷多克将军,在努力地挽回战局,希望自己不要输得太难看。那些负责保护他生命安全的骑兵护卫队都已经死伤的差不多了。此时的他虽然处在危险之中,但是,却并没有一丝胆怯,依然站立在士兵们望得见的地方。最后他被一枚穿过他右胳膊的子弹击中了肺部,瞬间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保护他的士兵将他抬到一辆两轮马车上,把他送出了战场。这时,军队已经无法挽救地四处溃散了。无以计数的行李、物资和枪支被扔在了战场上,英军士兵们只顾得上逃命,而对方只顾得上抢夺战利品,因此,双方损失不是很惨重。

  被击散的军队一直撤退到莫农加希拉河口,也就是在这里,他们气势威武地冲进战场,现在再回到这里,却分毫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受伤的布雷多克将军就逗留在距离河口大约一百米的地方。他的伤口已被克雷克医生包扎好了,华盛顿也给予了他细致的照顾。将军到现在都总是期望能以这里作为阵地,静候支援军的到来,可是士兵们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的心思大多都不在这个上面,这样一来,布雷多克一行人也只能继续败退了。

  在整个败退期间,布雷多克将军发现华盛顿拥有良好的军人素养。他不只对当地的环境很熟悉,办事还很有效率。所以,布雷多克将军命令华盛顿前往邓巴上校的驻扎营地求援,请他们立刻派来两个连,再送大量的补给品过来。这对华盛顿来说,又是一次非常艰辛的旅程,起码也要一天一夜才可以。华盛顿是在傍晚时分抵达那里的,将军的命令很快就被执行了。第二天早晨,华盛顿再次跃上马背,带着运送物资的军队出发了。在吉斯特庄园,华盛顿意外地邂逅了盖奇中校和少量的军队。在斯图尔特上尉与弗吉尼亚轻骑兵的保护下,布雷多克将军安全地回到了邓巴上校的营地,在那里他短暂地休息了一段时间。

  被击败的布雷多克将军元气大伤,之前的傲气荡然无存。回到驻扎地的第一天晚上,他自己静默地坐了一夜。这位曾在欧洲战场风云迭起的传奇英雄,最终在13日的深夜与世长辞了,在这片“大草地”上离开了我们。他的葬礼是在黎明前举行的,因为随行的牧师受了伤,华盛顿代替牧师宣读了对死者的祝福辞。为了避免招来敌人,他的葬礼是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进行的。

  将军的葬礼完毕后,军队继续后退。华盛顿在克雷克医生的帮助下,照护奥姆和莫里斯的任务马上减轻了许多。17日,这支气势低迷的军队抵达了坎伯兰堡。早在他们抵达之前,从前方传来的各种谣言就已经传播得到处都是了。华盛顿很担心这个消息会传到家乡去,给家中的母亲带去不必要的担心,所以他给弟弟约翰,还有母亲各写了一封信,告知他们自己一切安好,不要担心。

  事情又过去了许久,大家才明白为什么法军和印第安人没有追击败退的英军。可是真相并不能为英军挽回颜面,相反,它只会让大家认为这场战斗输得更不好看。原来,总是与英军抵抗的军队,并不是法国的主力部队,只是德博热上尉带领的一支分遣队而已,总共有七十二名法国人,一百四十六名加拿大人以及六百三十七名印第安人。英国军队在这场战斗中死伤惨重,一半的士兵都阵亡了,而法军的阵亡人数不到七十人。就是这样的一支军队,竟被溃败的英军夸张为一支庞大的主力军团,所以他们才会深陷包围圈,不得不突围、撤退。当印第安人携带着英军扔掉的物品,气势高涨地回到杜凯纳堡时,法军司令官康特勒库尔的确吃了一惊。当他得知英军被全线击败后,感到异常兴奋,当天就在堡内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庆祝胜利,并下令鸣炮庆贺,同时,他还派出了军队去追击,只不过那时的英军已经平安地撤离了。

  华盛顿在7月26日回到了弗农山庄。他健康的身体备受战争与疾病的折磨,为了能恢复到一个较好的状态,他不得不选择休息一段时间。在弗农山庄休息的那段时间,华盛顿对个人的军旅生涯作了总结,结果并不令他满意。在给哥哥奥古斯丁的信中,他说到自己经常作战失败,似乎并没有军事上的天赋。在这些战斗中,他不只失去了大量金钱,还失去了一个军人应得的荣誉。不过没多久,他就从这种低落的状态中调整过来了。

  华盛顿的军师技巧很快又派上了用场。按照总督的命令,他先去前线查看了各个岗哨,又新建了几个征兵点,随后就转去威廉斯堡执行军务了。华盛顿才刚离开这里,坎伯兰堡的斯蒂芬上校就令人赶到了曼彻斯特,到处寻找华盛顿的下落。当他知道华盛顿已经走了时,便立刻马不停蹄地进行追赶。这个人从前方带来一个坏消息,说印第安人在边境肆无忌惮,气焰嚣张地践踏边境。同时期的曼彻斯特,也陷进一片恐慌之中,有人讹传说曼彻斯特外围附近地区已经完全落入到了敌人手中。

  华盛顿很快就被斯蒂芬上校的士兵追到了,听完那个人的叙述,华盛顿什么也没说就奔向镇上去了。华盛顿的出现,或多或少增加了大家的信心。他本想就地扎营,抵抗前来侵略的印第安人,不过他募招到的民兵真的太少了,只有二十五名。在这样的状况下,华盛顿只能派出快报,催请费尔法克斯勋爵的民兵快点行动,而且他还同时下令,让侦察兵去前线打探敌方的举动。他又号召本地的全部铁匠,一起来解决枪支弹药事情,修缮能够搜集到的所有枪支。不过华盛顿的号召并没有得到本地太多人的响应,无论什么命令都需要督促好多次才可以。要是不采取强制,那么紧急关头恐怕一匹马都没有。当地民众就害怕个人的财产受到损害,目光短浅到了极点。对这样目光狭隘的群众,华盛顿恼怒到了极点,最终没有办法,只好使用最后一招——强行管制。

  毋庸置疑,虽然这些人的目光短浅、狭隘,但这无疑就是后来美国独立精神的萌芽;这种精神虽然在当时很妨碍华盛顿的举措,但后来却为美国政治民主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这些民众的方案抗议,并不是无来由的,因为在布雷多克将军用兵时,他们的生活多次受到骚扰。

  形势又恶化了。周日,一个侦察员跑到镇里汇报说,距离城镇12英里的地方,有一群印第安人组成的军队。华盛顿立刻为曼彻斯特增加了防卫力量,并且给刚招募来的每个士兵都配备了一支枪。在漫长、极端的惊恐等待中,曼彻斯特的所有人都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黎明时分,印第安人的枪声已经依稀可闻了,按照声音来估计,他们距离城镇不到四英里。华盛顿为了制止恐惧的蔓延,带着大约四十名士兵,向枪炮声响最密集的地方奔去。

  但事情的结果竟然可笑至极,原来引起这场恐慌的原因,竟然是敌方三个醉酒的士兵。他们一边喝酒,一边乱开枪。华盛顿一行很快就轻松地制伏了这三个人,并将他们押回了城镇。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这完全就是一出闹剧。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印第安人的武装。事情过后,华盛顿说:“在战争随处随时可能发生,大家就像是惊弓之鸟,听风就是雨的状况下,还要把大家组织起来,是多么困难啊!”

  仅从这件小事上,我们就能看得出,在战争年代,边境的人民承受着多大的苦楚与悲哀。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将在哪天结束生命,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令人恐惧的事情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恐慌很容易弥漫到其他地方。有一个上尉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当他带领军队翻越蓝岭时,随处可见四散逃难的人群。

  印第安人在这里烧杀抢掠后,就心满意足地携带着战利品离开了。华盛顿跟着派了几名侦察兵,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他们的足迹,随后几个人带回情报说,那群人共有一百五十人,当前已经越过阿勒格尼河,回到俄亥俄河岸的家中去了。这些印第安人主要是特拉华人与肖尼人,自从上次布雷多克将军战败后,他们就全都归顺了法国。

  在这个非常时期,华盛顿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印第安人的重要地位。他深深地明白,要是没有这些印第安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对付那些凶残的敌人。由于印第安人的离开,华盛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揣度个人的军事方案。攻打尼亚加拉的远征计划因布雷多克将军的战败而陷入瘫痪,同时全国上下也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八月底,雪莱将军率军队大规模进驻奥斯威戈。但因为大暴雨而阻碍了行军的日程,一直到第二年,雪莱将军才将这一作战计划完成了。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法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德迪斯男爵,带领一支三千人的法国军队开进了魁北克,打算进攻奥斯威戈。男爵抵达蒙特利尔后,先派出了七百名士兵做先锋部队。后来因为英国人在乔治湖一带聚集,男爵又被迫前往王冠角防守。那时,除了正规军队,男爵手下还有八百多名加拿大人与七百多名印第安人。

  9月7日,英国军队的印第安哨兵回来汇报说,他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三条新开辟的可以直接通向爱德华堡的道路。这让英国人警醒了,他们推测法国人可能是想攻击那里。在此情形下,他们立即令人去爱德华堡,通知那里的军队做好迎敌准备。几小时后,又有士兵回来汇报,说是在距离运输站很近的地方发现了大批法军。第二天清晨,威廉姆斯上校就带领一千多名士兵前去阻击。他们出战没多久,大本营里的英军就听到了从前方树林里传来的噼啪的响声,这证明两支军队交战正酣。枪声越来越紧凑了,而且离大本营越发的近了,这表明威廉姆斯上校正在向后撤退。科尔上校立即带领三百名士兵,前去掩护他们撤退。短暂激烈的交火过后,双方终于安静了下来,进入到一个短暂的和平期。

  华盛顿关于法国建议和举措的反击

  通过对之前军事生活中所遇到的事情和挫折的分析,华盛顿意识到现行的民兵法存在很多的弊端。所以,他主动要求修改民兵法。通过他的努力,弗吉尼亚州议会同意了一项决议,那就是马上将军事法庭启动,对那些在战场上不服从命令的军士进行惩罚。这个决议,既提高了军事军官的权威,又使在紧急时刻征用个人劳务和财物有了依据。新民兵法实施后,华盛顿开始快速扩充个人的军队。在士兵训练时,他要求每个士兵都要学习常规战术,此外,还要学习印第安人的“丛林游击战”。这些做好后,他又修建了一条铁路,在曼彻斯特与坎伯兰堡之间,用来运输援军与补给品。

  不过华盛顿仍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困扰着,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英国皇室任命的官员和地方委任的官员,谁的权力更大一些。这个困难要是得不到解决,就不只影响华盛顿个人的积极性,也会引起驻地军官们的争端。因为权力界限不明,经常会发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马里兰省之前凭借一笔数目很大的款项,建立了一支民兵队伍,并派遣达格沃斯上尉带领一支30人的小分队进驻坎伯兰堡。因为他曾在对加拿大的战争中,受到过英皇的委任,所以他到处欺压地方军官。等英斯上校——坎伯兰堡的军官调离后,他便以最高军官自居,并坚信说这是自己应得的权力。他的这种处事方式,引起了下级军官的不满,并引发了争执。

  不可避免地,华盛顿也被卷进去了,他声明,要是弗吉尼亚总军官的地位低于马里兰上尉,那他就会立刻辞职。双方为这个问题争执了很久,都没有得到解决,后来,双方都同意将这个问题交给雪莱少将来处理。华盛顿为了以后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亲自赶往波士顿听取雪莱少将的建议。1756年2月4日,华盛顿交代斯蒂芬上校替他管理军队后,便动身了。与他同去的,还有乔治上尉与斯图尔特上尉。

  事情解决后,华盛顿去了纽约两次,但都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个人的原因。第一次的时候,他在纽约遇见了他早年的朋友贝弗利·鲁宾逊,以及他的妻子,她是阿道夫·菲利普先生的侄女,也是他的继承人。阿道夫·菲利普是本地很有名望的大地主,他的寓所现在还矗立在哈德逊河岸。自从与老友重聚后,华盛顿就成了鲁宾逊家中的常客,同时还在那里邂逅了鲁宾逊夫人的妹妹,玛丽·菲利普小姐。她不只容貌出众,还拥有可以和她美貌相媲美的金钱。面对这样的一位女性,华盛顿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华盛顿公开地追求菲利普小姐,这是一个没有什么争议的历史事实,关于他向菲利普小姐求婚并且遭到拒绝这件事,就不是很靠谱了。以华盛顿当时的军衔、地位,还有他的相貌,都很容易获得女性的青睐,但是,当华盛顿在直面骄傲的菲利普小姐时,他的心里就不是那么自信了。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还没等到华盛顿向她求婚,他就因公离开了纽约。

  当华盛顿忙碌于政务,没有办法顾及到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位朋友的来信。这位朋友希望他快点回到纽约,因为莫里斯上尉——他的副官正在追求菲利普小姐。但是前线的战报的确令华盛顿脱不开身,在这样的形势下,莫里斯上尉先下手为强、捷足先登了。

  当华盛顿率军赶到曼彻斯特时,那里的时局已经是一片混乱了。所以,他马上组建了一支军队。他亲自带队去每一个可疑的地方搜捕敌兵。华盛顿为了获得更多的支持,采用了费尔法克斯勋爵与当地其他一些民兵军官的建议,随后决定召开一次民兵会议,并商定在4月15日那天接受民兵们的报名。

  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从坎伯兰堡传来:因为战事很紧张,所以他们没有多余的兵力派来支援。去求援的使者汇报说,路上四处都隐藏着印第安人,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恐惧笼罩着曼彻斯特,并有不断上升的趋势,虚虚实实的消息从各个地方传来,大家都十分担忧个人的性命。

  所有人都担心曼彻斯特会受到袭击,高度的恐惧感令他们的心灵饱受煎熬。大家把希望都寄托在华盛顿身上,希望他能够扭转乾坤,保全这座城镇。他每一次上街,大家都会将他团团围住,希望从他那得到关于胜利的消息。可是面对这样的形势,华盛顿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陪着所有的人一起心颤,此外,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终于,事情有了一丝转机。在接到华盛顿的书信后,弗吉尼亚总督立即派北部各县的民兵前去支援。可是弗吉尼亚的报纸却在这时,大肆诽谤华盛顿,把曼彻斯特受困这件事完全归罪于前线的军官。为此,华盛顿感到非常痛心,他曾恼怒地声明,要不是时局危急,他一定会立即辞去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前线军官职务。看到他的情绪如此激动,地方各界要员都纷纷来信安慰,劝他不要计较那些闲言碎语,勇敢地承担起保卫城镇的重任。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实际上,华盛顿的处境和功绩,大家都是充分理解的。华盛顿身陷边塞孤城,既没有足够的士兵,也没有外部的支援。虽然他常常感到很绝望,可他仍奋勇保卫受难的民众。各界人士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深表关切和同情。州议会为了表示对华盛顿的拥护,通过了一项救急措施,即给他拨款两万英镑,并将地方军的人数增加到一千五百人。州议会打算用这笔款项来修建一条从波托马克河口延伸至北卡罗莱纳州的防线。

  华盛顿个人是很反对这个计划的,在他眼中,现有的兵力和财力是不足以实践这个计划的,很显然,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这样说,要是想修建一条这样的防线,那么碉堡间的距离最好是十五至十八英里,否则的话,敌人就会从针尖穿过,而不被人发觉。其次,每座碉堡需要八十到一百名士兵把守,否则就无法保证轮流值守和外出派遣兵力的平衡,这样的话,整条防线就需要两千名士兵防守,但是即使有了这两千士兵,也不一定能保证安全。再次,要是把修建防线的巨额费用和维修、供给费用都算上,那消耗的金钱就更多了。

  其实,华盛顿的脑中早有一个防御计划了,那就是在曼彻斯特修筑一个牢固的堡垒,以它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这样既能最快地从各处收集情报,又能轻松地派遣援军、提供补给品。这样的一个中心,是随时都可以作为碉堡或补给站使用的。

  为了努力保卫边疆的安全,华盛顿在1756年的整个夏季都在辛苦地奔波着。曼彻斯特的城堡修筑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但是刚一开始就出现了一点小障碍,不过大家仍旧对它满怀期望。为了纪念军队总司令,大家将这座城堡称为伦敦堡。至于边境堡垒的那些位置,都是华盛顿与下属军官们通过长期讨论决定的。为了保证堡垒能够按期完成,华盛顿常常一个人出没在各种场所里。很多人反对他的这种行为,大家感觉如此做太危险了,很容易陷进敌人的伏击。

  总体说来,华盛顿这一年感到身心俱疲。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和总督德威迪的关系。要不是因为德威迪性格豪爽,那谁都会看出他是故意和华盛顿过不去的。就好比在对坎伯兰堡事件的回复中,他好像是有意要刁难华盛顿。华盛顿一再坚持反对,说这座碉堡不适合做边境线上的储备站,可德威迪的回复仍旧是让人感到一头雾水。在回复中,他强调坎伯兰堡是英皇的城堡,现在属于弗吉尼亚政府管辖。这简直就是答非所问,令人无所适从。

  此外,对于华盛顿的某些行为,德威迪总督也很恼火,这就导致了他在坎伯兰堡事情上的执拗。为了打压华盛顿,德威迪总督先派人联系好了劳顿勋爵,并得到了他的信任;获得劳顿勋爵的支持后,他竟然命令所有保护城堡的卫队撤回,改由从曼彻斯特返回的主力军队驻防。这样一来,坎伯兰堡突然变成了总部,其他重要的据点与地方都被减弱了。德威迪总督的这个决定很明显是失误的,他将主力军队驻扎在敌人较少的地方,还把经常遭到敌人攻打的地方的军队减少,这个决定引起了大混乱,造成了很严重的损失。

  同年的7月12日,传来消息说,安大略堡与奥斯威戈堡被法国人袭击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在接到艾伯克将军的命令后,韦伯少将马上做好了带领一个团赶去解围的准备,可是因为之后没再接收到命令,所以他就停止了一切行动,一直等到劳顿勋爵抵达奥尔巴尼后才旧事重提。勋爵是在7月29日抵达的,他带了不少士兵来,这样的话,本地的正规军队就达到了一万人。劳顿勋爵是同意派遣救援军队的,可是纽约与新英格兰的代表有人持异议,通过激烈的争辩,大家仍赞成韦伯将军前去救援。导致那些反对派妥协的原因是,新上任的法国陆军统帅奥斯威戈帮了很大的忙。他上任后,迅速地组建了军队,自圣劳伦斯河逆流而上,直接抵达至安大略湖畔。随后他命令舰队把奥斯威戈河口封锁了,开始炮轰那两个碉堡。最后他们攻克了碉堡,并将英军军官莫塞尔上校击毙了。面对这样的形势,英国人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就连顽固派也改变了立场,支持前去救援。

  留守在费城的劳顿勋爵看到华盛顿的到来,感到异常欣慰。在费城短暂的居留期间,勋爵时常和他讨论与边境有关的事情,并且采用了他的很多建议。但是有一点,劳顿勋爵并没有应允,那就是在攻打法军的同时攻打杜凯纳堡。在这一点上,劳顿勋爵有个人的方案:他打算从弗吉尼亚抽取四百名官兵前去支援南卡罗莱纳。

  华盛顿对劳顿勋爵的这个决定,再次感到失望。华盛顿的本意,是想通过这次机会得到英皇的任命,将个人的军队纳入正规军中,不过现在看上去似乎是不可能了。不过庆幸的是,关于坎伯兰堡所陈述的建议,华盛顿仍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德威迪总督错误的主张得到了修正,曼彻斯特的伦敦堡又重新成为了边塞的中心。同时,华盛顿也收到指示,在将来的军事行动中,他将与斯坦威克斯上校沟通并合作。

  北部的军事行动再次遭遇失败,军官犯下了致命性的错误。他们没有执行酝酿良久的袭击王冠角的计划,相反而是去攻打了路易斯堡。虽然抢占路易斯堡的效果要比王冠角大,可是路易斯堡远在布雷顿岛,同时上面还有重兵把守,怎么会轻而易举地被攻克呢?

  整个7月,劳顿勋爵一共征募了六千名士兵,他们一起乘船赶往达哈利法斯,和海军上将荷尔伯恩会合。两支军队会师后,野心勃勃的劳顿勋爵,认为一定会攻克路易斯堡的,但事情常常并不像他想的得那么顺利。

  北方的军事行动接连失利的同时,华盛顿正留驻在曼彻斯特。他现在只有七百名士兵,大部分军队都被调到了南卡罗莱纳。奥斯威戈堡先被摧毁了,随后的是五个土著部族被法国人灭族,美丽高贵的舍南多河谷眼看着就要变成荒野,华盛顿的内心感到特别悲痛。转眼间,这一年就过去了。华盛顿军队中的人员总是不够用,他带着一支涣散的军队驻守边塞,工作得十分辛苦。同时,他与德威迪总督的关系更是令他一筹莫展。从总督的来信看,并不是总督本人对他不满意,而是暗中有人毁谤他。

  华盛顿努力为自己申辩,但是并没有扭转什么。德威迪总督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也会记在心上,哪怕是自己犯了错,也绝对不会承认。他常常利用自己手里的职权,假公济私,动不动就拿边塞的将士们出气。他在边关事情上的失误决定,导致了很大的损失。所以,华盛顿向他提建议,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华盛顿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愚蠢无知的下级军官而已。因为这个人的刁难,华盛顿情绪变得很糟糕,加上长期以来的操劳过度,身体一天天地垮了下来。在医生好友克雷克的建议下,华盛顿于年底离开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回到弗农山庄静养。

  同时,德威迪总督的任职期限也到了,1758年1月,他乘船回到了英国。因为他的政绩不是很多,所以大家对他的离任并没有什么惋惜。在大家的眼中,他是一个贪婪野蛮、横征暴敛的官员,除了会些巧取豪夺之外,大家真的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

  占领加拿大与法军投降

  回到弗农山庄后的华盛顿疟疾复发,持续了好几个月,同时还有其他病症。他很焦虑,感觉是得了肺病。但是,他很快就康复了,同时他面对的困顿局面也有了相当的改观。这令他十分欣慰,他异常盼望自己可以继续自己的戎马生涯。1758年4月初,他便回到伦敦堡接任军官一职。此时弗吉尼亚的总督已不再是德威迪了,接任他职务的是弗朗西斯·福基尔先生。在福基尔抵达之前,行政委员会主席约翰·布莱尔先生一直暂代总督一职,他是十分欣赏华盛顿的。

  另外,英国国内的形势也让大家兴奋,威廉·皮特主持内阁事务,他个性果断勇敢、作风干练,正带领着英国将士走出美洲战役的黑暗深渊。大家在劳顿勋爵任职期间,曾对他寄予厚望,但是没有想到他如此令人失望。实际上,要说劳顿勋爵无所作为,还不如说是各个殖民地间的不合作。勋爵无功回到英国后,美洲军区总司令的职务就落到了艾伯克少将身上,军队也从这时候起分成了独立的三支,分别交由阿姆赫斯特、艾伯克与福布斯三位将军进行指挥。三支军队都有个人的任务,阿姆赫斯特少将打算在北方完成占领路易斯堡这一任务;艾伯克将军则打算率军攻占王冠角;至于福布斯准将所带领军队的任务,则是抢占杜凯纳堡。

  华盛顿看到自己进攻杜凯纳堡的方案终于有了曙光,心里感到十分欣慰,他决心留在军营中,直到目标实现的那一天。此刻已经晋升成为少将的斯坦威克斯经常在福布斯将军面前为华盛顿说好话,后来福布斯将军也是真的十分信任华盛顿。

  现在,华盛顿仍是弗吉尼亚军队的总指挥,依照议会的决定,弗吉尼亚军队已经增加到两个团了,每个团由一千人组成。这两个团都是隶属于福布斯将军的,他们计划参加夺取杜凯纳堡的战斗。这次,华盛顿将会带领实力雄厚的军队,前去上次自己败退的地方。他为了此事,曾经还专门给弗朗西斯少校写了封信,大意是表明他不会再失败了,请少校静待自己回来。

  在杜凯纳堡的战斗还没开始前,我们先看一下另外两路军的进兵情形。带领着一万两千人大军的阿姆赫斯特少将,在5月底从哈利法克斯起锚,与他一起走的还有知名的准将詹姆斯·伍尔夫。年轻的伍尔夫准将,是功勋卓著的伍尔夫少将之子。他虽然年龄不大,还不到三十一岁,但却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已在军营中生活了十八年。

  7月2日,阿姆赫斯特的舰队抵达了路易斯堡西面的加伯鲁斯湾。当时路易斯堡有驻军两千五百人,并有三百名民兵、四百名加拿大人与印第安人正赶来支援。因为气候恶劣,阿姆赫斯特的军队被困了好几天,根本没有办法登陆。而法国人还趁此机会将沿海地区的防御加紧了。

  7月8日,英军把军队分成了三支小分队,由伍尔夫、怀特摩尔与劳伦斯三位准将分别带领。军队登陆的地点选在了防守最为薄弱的港湾西边。伍尔夫带领分队从那里登陆,另两支分队则在其他地方登陆,好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这次战役当中,还有一位重要人物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他就是理查德·蒙哥马利,这是一个注定要载入史册的名字。因为作战英勇,战争一结束,伍尔夫就把他提升为了尉官。后来,军队终于成功地登陆,对路易斯堡的保卫战也正式打响了。虽然天气十分恶劣,各种重型武器根本没有办法上岸,但阿姆赫斯特是个十分坚决果敢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些就放弃对路易斯堡的进攻。小分队在伍尔夫的带领下,安全地占领了港口北边的灯塔角。这样一来,伍尔夫就可以在灯塔角把炮兵连集合起来,帮助其他军队攻城。阿姆赫斯特有了炮兵的支援,就可以不疾不徐地向敌人逼近了。

  7月21日,敌人的舰队被毁掉了。25日深夜,英国海军中队的士兵们冲上了岸,而敌人的残余海军被赶出了海港。德鲁库尔是一位勇敢的法军军官,他拼命防守,一直到所有的船只都被摧毁,才停止了战斗。英军威胁他投降,不过他感觉那些投降条款太过苛刻,所以回绝了。他想一直坚持到底,但是碍于当地人民的要求,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战争胜利后,作为阿姆赫斯特少将弟弟的阿姆赫斯特上尉,把沿途缴获到的11面法国军旗都带回了英国,举国上下顿时欢喜不已。之前对阿姆赫斯特进行举荐的博斯科恩议员也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扬。年轻的伍尔夫赢得战争后就回国了,同样也受到了十分隆重的欢迎。

  艾伯克将军带领的军队进攻香普兰湖的王冠角,这支军队里有七千名正规军和九千多名来自新英格兰、纽约与新泽西等地的地方军队。在王冠角这里,英国的以色列·帕特南少校曾成功地打败了法国的迪斯高上校。这个时候,帕特南少校已经开始带着一支侦察队在附近活动了,他们回来汇报后,艾伯克就快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和前两次战斗不太一样,华盛顿参加的第三场战役行军都很迟缓。因为是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所以福布斯将军不得不留在费城处理一些事务。布凯上校作为先锋军队的军官带领一支正规军集结到雷斯顿,同时,其他各处的军队也正陆陆续续地向他靠拢。那些分散的军队同时都被华盛顿集中到了曼彻斯特。他指挥的两个民兵团,全部都在的时候能有一百人。当发现这次战争很有希望获胜的时候,七百名印第安人也赶到了曼彻斯特。

  就在战斗前的关键时刻,行政委员会主席赋予了华盛顿见机行事的权力,承诺他可以征用当地人的物资。不过华盛顿并不经常行使这项权力,他认为这种事情很重要,自己很难协调。实际上,华盛顿不喜欢这样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他十分同情农民,还有土地上的劳动者。

  在回到曼彻斯特之前,华盛顿先去同约翰·圣克莱尔爵士,还有布凯上校见了一面。他从他们那里,细致地了解了前线的局势,并且传下了命令:前进。他抵达曼彻斯特后,发现士兵们都变得十分急躁。不只是士兵,很多当地人因为经常受到士兵的打扰,也开始厌烦起来。至于印第安人,就像华盛顿十分忧虑的那样,早就逃跑得无影无踪了。不过在7月2日那天,他接到了命令,把军队开往坎伯兰堡。

  华盛顿的士兵经常得不到军服,为了避暑,华盛顿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士兵穿上印第安人的猎装。这种装束很快就在当地流行起来了,士兵们都争相效仿。美国步兵后来的服装,也都是在这种猎装的基础上改进的。

  7月21日,阿姆赫斯特少将与博斯科恩上将得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线。大家听说路易斯堡已经被占领了,整个战场都沸腾了,大家对即将发动的战争也充满了胜利的渴盼。这个消息也激励着华盛顿更加努力,他的内心深处是十分渴望建立功勋的,至少是为了他心爱的姑娘。所以,当知道总司令有可能派出一支先锋军队的时候,他就想尝试一下,屡次表达自己想要参加的意愿。

  可是,很快,华盛顿就听说,这次出击并不打算走他熟悉的那条路——布雷多克将军上次走的道路。关于这样的决定,华盛顿感到十分意外,他立刻就这个问题提了多次建议,但是,他的陈述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效果。从布雷多克的失败中,正规军的军官们了解到了这条路是多么的可怕,所以决定再也不从这里通过。正是因为这些军官的畏惧心理,导致他们放弃了已有的资源,这让华盛顿十分气愤,弗吉尼亚议会对这件事情也深表遗憾。

  一直到9月1日,修路工作还没有结束,华盛顿下面的很多军士都出现了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同时他的侦察兵给他送来消息说,8月13日之前,杜凯纳堡的所有兵力仍不足八百人,要是按照原定计划,杜凯纳堡早就应该被攻破了。九月份,华盛顿接到福布斯将军传来的命令,让华盛顿与他会合。到了9月中旬,修筑铁路的任务还在继续,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军队只向前移动了四十五英里。随后,布凯上校带领的修路军队在一个叫做“忠诚的汉南”的地方修筑了一个军事据点与仓库。

  当军队行至距杜凯纳堡五十多英里的地方时,布凯上校采取了一个行动,这个行动是华盛顿十分反对的,那就是先派出一支特遣分队,深入敌境侦察。在这支先锋军队里,刘易斯上校领导的一个弗吉尼亚兵团也包含在内。格兰特上校是这支先锋队的军官,他收到的命令仅仅是前去侦察,可是急功近利的他并不满足于只做这些。

  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格兰特上校早把个人的任务扔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连侦察活动也演变成了一种挑衅。抵达杜凯纳堡的第二天清晨,他就令人吹起了起床号,好像是要故意引起敌人的注意。然后,他让刘易斯上校带队看管行李,自己则带领一队士兵前去绘制军事地形图。他的种种做法并没有引起敌人的理会,可是等到他的警惕性消失的时候,敌人却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一直在两边埋伏着的印第安人也趁机加入到了战斗中。到这个时候,混乱的局面已经没有办法收拾了,即使刘易斯上校前来救援也没有收到任何好的效果。最后,先锋军队全军溃散,格兰特上校与刘易斯上校投降了法军。

  形势发展到这一步,一直看管行李的布里特上尉也无良方,只得命令士兵全力抵抗。印第安人把前线抢掠一空后,旋即就朝营地冲过来。等他们逼得非常近时,布里特上尉下达了开枪命令。虽然印第安人一度受挫,但很快他们就再次冲了上来。等所有子弹打完后,布里特上尉就与敌人一面搏斗、一面向后撤。等这支惨不忍睹的破败军队回到营地时,总共失去了二十一名军官和二百七十三名士兵。相反,华盛顿的团队损失了六名军官和六十二名士兵。

  这次行军的结果,不幸被华盛顿说中了。要是他因此沾沾自喜并攻击布凯上校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还尽自己所能为布凯上校说情。杜凯纳堡被占领,代表着法国完全结束了对俄亥俄地区的统治。就和之前一样,印第安人又归顺了胜利者。

  随着杜凯纳堡战争的结束,华盛顿的军旅生活也暂时告一段落。虽然也有所损失,可他的目标终究实现了,他的家乡也获得了安宁。就在那年年底,华盛顿带着从军给他带来的荣誉,在战友们的热情欢送中,声明退出军界。回家不久,他就与卡斯蒂斯夫人结了婚。他们是在1759年1月6日举行的婚礼,当时的氛围非常祥和。

  由于阿姆赫斯特少将在路易斯堡战役中的优秀表现,他本人受到了军士们的一致好评。因为这个,他接替了艾伯克将军,任美洲的英军总司令。据1759年的对外作战计划,伍尔夫将军会等到河水解冻,带领八千人逆着圣劳伦斯河而上,与攻陷王冠角的阿姆赫斯特将军会合,随后两人一起合力攻打魁北克。与这两路进攻不同的是,普雷德准将将带领第三路远征部队,前往攻打尼亚加拉堡。普雷德顺利攻占那里后,还需要继续沿着安大略湖向北挺进,攻占蒙特利尔,最后与前两路军队会合。

  7月,伍尔夫带领着他的八千人乘船出征,与他一起出征的还有蒙可顿,以及唐斯亨德和穆瑞两位准将。尽管这三位将军都还很年轻,可他们无一不是作战的好手。7月底,他们的军队在奥尔良斯岛登陆。那里到魁北克并不远,而且还有很富饶广阔的农田,所以他们就决定在那里安营扎寨。魁北克是加拿大的首府,防守非常严密,想要攻打它,那简直是一件办不到的事情。

  作为魁北克的领导者,蒙特卡姆不只拥有大量军队,还拥有丰富的军事经验。就在伍尔夫登陆的那天晚上,一场大风暴害他们损失了很多物资。伍尔夫克服重重阻力,顺利地在奥尔良斯岛的西部与列维角修筑起了炮台,这样一来,整个魁北克城就正好在这两座炮台的射程范围之内了。

  伍尔夫想早点开始这场决定性的战斗。7月9日,他带领部分英军渡过了圣劳伦斯河,抵达蒙莫朗西河下游驻扎。这里虽然距离魁北克十分近,但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驻扎地,因为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植物生长在驻地与魁北克城之间的空地上。7月18日,伍尔夫带领着两艘步兵运输船,想要做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他们顺利地驶进了魁北克,并且侦察到了当地的地形与军事部署情形。不过事实是,整座城无防卫的地方没有办法进攻,有防卫的地方更是进攻不进去。

  失望至极的伍尔夫决定忽略那里的险要地势和强大敌人,展开一次强攻,他一定要试一试。他制订了周密的计划,唐斯亨德与穆瑞分别带领一个旅的兵力,在瀑布下游那里朝着渡口前面猛烈炮轰,而蒙可顿则带着部分士兵自列维角强行渡河。凭借本次严密的作战计划,他们收到了可喜的战果,军队终于达成所愿进驻到了魁北克。

  第二年的春天,河水才刚刚解冻,法军军官德列维就带领军队逼近了,准备解围魁北克,通过短时间的行军,他的军队自奥特伦伯角登陆了。在这之前的整个冬天,驻守在这里的英军缺少必需的蔬菜和御寒设施,所以很多人得了坏血病死去了。盲目乐观的驻留准将穆瑞并没有客观地意识到自己兵力的损失,因此,当听说有法军前来解围时,他就立即带着不足三千人的军队前去迎敌。在他看来,法军就是一群根本不懂战争的乌合之众,一旦他带着炮队迎击,那是一定会取得胜利的。那次战役,虽然他的军队打得英勇,但仍失败了,有三分之一的士兵都死在了战场上。

  德列维与城内的穆瑞都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戒性,唯恐一个不仔细,导致军队蒙受巨大损失。通过上次一战,穆瑞的军队仅剩下二百二十名尚能作战的士兵。虽然他本人十分自负,但是面对这样的局势,他也不免产生几分绝望。幸运的是,这时来了一支英国舰队,它强行冲破了德列维的防守,这才使得城内驻军幸免于难。没有出路的法国人只能逃跑,大批物资被丢弃在了战场上。法国人不甘心失败,他们将蒙特利尔看做是最后的一站,决心在那里竭尽全力阻截英军,而他们的统帅正是德福得利尔。

  直到这个时候,谨慎小心的阿姆赫斯特才领军出征,他令人给穆瑞送去命令,要求他带领尽可能多的军队,从水路逼近蒙特利尔。另外,他还下令让哈维兰上校带领一支军队先占领奥诺瓦岛,随后行军到圣劳伦斯河上游。依照命令,穆瑞带着军队逆河而上,他希望能在蒙特利尔获得新的胜利。可阿姆赫斯特将军自己并不着急出手,他在安大略湖上迟迟都不肯派出巡洋舰,而是驻扎在圣劳伦斯河上修筑那些被敌人遗弃的小碉堡。这样的形势一直持续到9月6日,他才率军抵达蒙特利尔岛,在摧毁了几个敌人的战斗队之后,他安全地把军队推进到城下。法军统帅德福得利尔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敌人的包围之中,不只阿姆赫斯特的军队人数众多,就是正在往这里赶来的穆瑞与哈维兰的军队也足够击败自己。所以他没等后续军队来到,就在9月8日宣布了投降。

  蒙特利尔的投降,也就表明了整个加拿大的投降。到此为止,英法两国关于美洲的争夺战宣告结束了。虽然英国获得了胜利,但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件好事。法国这个牵制力量没有了,英国的殖民地也不会再对当地的政府唯命是从了,一场新的变革即将上演。

  和平条约和美洲印花税

  婚后的三个月里,华盛顿总是住在新娘家。他在此期间,担任了威廉斯堡议员一职。大家为了表达对华盛顿的崇高敬意,决定为他举办一个盛大的就职仪式。就在当天,鲁宾逊先生为了赞扬华盛顿的功绩,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这样,华盛顿的文职生涯开始了,在这个岗位上,他一如既往地表现出了无私无畏的精神与豁达的性格。

  有两个人常来拜会华盛顿,他们是休·塞尔上校和克雷克医生。战争这条纽带与共同的回忆将他们三人紧紧地维系在了一起。弗吉尼亚人向来以爱马著称,在那个追求奢侈、爱好享乐的年代里,可供贵族们互相攀比、炫耀的资本就是马,富有的庄园主们常常购买纯种的良马来夸显个人的身份与地位。华盛顿本人本来就很富有,再加上与爱妻的结合使得他的财富更上一层楼。他完全可以生活得更加富贵,另外,与费尔法克斯家族、英国高级军官的交往,更足以让他光耀门楣。华盛顿十分爱马,在他的马厩里饲养着很多上等的纯种马,除了这个,华盛顿还爱养狗,特别是猎狗。那个时期的弗吉尼亚庄园就好像是一个帝国,享有其他地方家族无可比拟的财富和权力。在庄园里,庄园主就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国王,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拥有裁决权。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华盛顿生活得是相当惬意的。

  华盛顿和妻子常常赶到安纳波利斯市,尽情地享受那些在议会召开期间所举行的庆典活动。从某种意义上说,那里的社交界被完全贵族化了,那里是英国贵族的前沿阵地。在议会召开期间,每天都会有很多的晚宴与舞会,偶然地,还会有戏剧上演。在诸多的娱乐活动中,华盛顿最有兴趣的就是戏剧。就这样,华盛顿在乡村事务、娱乐,以及社交活动中,度过了一生中特别安宁祥和的几年。不用质疑,这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拜访他,可是,他决不允许这些社交活动和家务影响到个人的工作,一旦是他分内的工作,他都一定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在任职期间,他曾与同事们一起合作,改善了大沼泽的排水境况,使之尽可能地成为了可耕地。这个沼泽长约三十英里、宽约十英里,其中间还有一条六英里长、三英里宽的水湾,被称为“德拉蒙德水塘”。华盛顿在治理大沼泽的任务中,一如既往的认真、吃苦耐劳,既全面勘测了它的地形、水位状况,又建议了有效的处理办法。在下届弗吉尼亚议会召开时,华盛顿提出成立了大沼泽公司。大家相信,这片沼泽一定会被不断改善,成为大家发家致富的好渠道。

  1763年,英国与法国签订了和平协议,那些整日生活在战争阴影下的人终于解脱了出来。曾经萧条的村庄也渐渐变得繁荣起来,对于生活,大家有了更新的企盼。可是好时光总是很短暂,到了5月份,这个梦想被粉碎了。在那个月,印第安人策划发动了蓄谋已久的战争,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波西亚战争。这次战争的关键人物,包括特拉华人、肖尼人和其他一些游牧部落,他们都曾与华盛顿有过交情。

  早在1760年的时候,波士顿当局就借口战争的名义,妄想对由此港通过的蔗糖与蜜糖进口贸易征收关税。为了这个,海关还特别向英国政府申请了援助令。商人以宪法为凭证坚决反对这项援助令,詹姆斯·奥蒂斯更是为此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鼓舞美洲人民站出来维护自己应得的权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殖民地人民树起了反对英国专横统治的大旗。同时期,英国内阁又出台了另一项法令,导致美洲殖民地的人民也很不满,它规定各省的总督有权力任免法官。纽约人民最先站了出来,反对这个影响司法独立的决议。

  对法作战结束后,英皇下令所有的海军军官驻守在沿海各处,严厉打击并取缔走私活动。这项命令的下达,致使英属殖民地与西班牙属殖民地长时间形成的秘密贸易受到了严厉的打击。整个税收工作都因军队对海关的介入,而充满了火药味。很多有价值的商品被扣押,导致殖民地人民非常恐慌。殖民地人民为了表达对这项法令的不满,发起了严厉抵制英制纺织品的活动。

  1764年,乔治·克伦威尔作为英国政府的首脑,采取了一些不妥当的举措。从3月初开始,他们一直是在协商政府是不是有权对殖民地人民征税,讨论后的结果是,克伦威尔感觉英政府有权力向殖民地人民征收一定数目的印花税。同时,对于蔗糖和蜜糖,政府也决定开始长期征税。征税的理由,被英国政府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无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他们就是想把美洲人民永远困在被奴役的深渊里。在1760至1764年之间,像这样的法令至少有二十九条之多。

  新英格兰省人民是最先站出来反对税收制度的,他们怒斥这项法令破坏了他们身为自由人应当享有的权利。就这个问题,他们向英国皇室、上下议院递交了申请书与抗议书。此外,他们还联系了弗吉尼亚、纽约,以及宾夕法尼亚和康涅狄格等地区的代表,亲自前往伦敦请愿,请愿人中就有伟大的富兰克林。1765年3月,英国议会颁布了一项法令,上面规定全部的英属殖民地的契约都必须印上英政府颁发的印花才能有效。现在我们已经有充足的历史资料表明,是弗吉尼亚人民首先掀起了反对该项法令的革命浪潮。虽然弗吉尼亚是一个农业省,与这项法令所牵连的经济利益不是很多,但是该省人民的冲动、义气个性使得他们率先站了出来。印花税法令在他们眼中,就是对他们权利的践踏,是不允许宽恕的错误决定。

  5月29日,弗吉尼亚召开市政议会,当时,华盛顿就在现场。我们在他之前的书信中,很少能发现他关于政治事情的见解,相比来说,他更重视农业和军事事务。但那次会议强烈震撼了他的爱国精神。当时市议会中有一位律师,叫帕特里克·亨利,他建议了一个著名的提案,即弗吉尼亚政府享有向本地人民征税的权力,任何反对者都将是弗吉尼亚人民的敌人。下议院的议长罗宾逊先生认为这项提议,太具有煽动性了,于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可是亨利本人起身辩护说,个人的这项提案并不具有争议,是十分正确的。随后,亨利义正辞严地发表了他的大胆演讲,矛头直指英国政府。

  为了能够缓解议长与议员之间的矛盾,这份提案最后仍做了一部分的修改,但是它的主要精神却被保留了下来。对于这种爱国激情的突然迸发,副总督福基尔十分惊慌,他立即下令解散议会。可是,革命的号角早已吹响,大批信仰自由与正义的美洲公民站了起来。

  许多地方都因印花税事情引起了骚乱。在波士顿的人民,先将印花税执行官的画像吊挂在绞架上面,然后再把它烧掉。总督,以及司法长官和郡长都想平息叛乱,但无一例外地都遇到了人民的反对。大家在其他各处,也都采取着不同形式的反抗。印花税执行官乔治·默西,刚被弗吉尼亚政府任命完,就立即宣布离职。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人民所取得的新胜利。

  11月1日,是国家规定的印花税开始实行的日子。但是无论是在新英格兰,还是弗吉尼亚,大家都在以个人的方式反对着这个立案的实行。在纽约,大街上各处都贴满了将要实施印花税法案的复本,供大家讨论与谴责。大家的不满情绪变得愈来愈严重,眼看着一场革命就要到来。为了保证印花税方案能够确切实施,很多英国炮舰上的海军陆战队都被调前来维持秩序。

  人民群众的抵抗运动,使得印花税方案难以实行。实际上,大部分的印花税函件不是被销毁,就是被大家藏了起来。联合起来抵制印花税,成了当时大家口头最时髦的话。在纽约、波士顿,还有费城这样的大城市,商人联合起来,一致不再进口英国制品,一直到他们废除印花税。

  就是在这样风雨飘摇的局势下,大家度过了1765年。直到这时,华盛顿也没在这样的大众活动中发挥什么积极作用。这种情形的发生,主要是因为他谦虚谨慎的性格。无论什么事情,他要么不参加,一旦参加,就一定会把它做到最好。那个时候的华盛顿,就像是一只雄鹰,冷静镇定地待在弗农山庄,时刻关注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围在华盛顿周边的朋友们的观点也不统一,有的支持王室,有的向往自由,不过到了最后,他们都决定要再等等看,看一下英国皇室下一步会做什么。

  波士顿在英国内阁成员的眼中,仍然是叛乱的集中点。同时,麻省议会通过了一个法案,坚决支持废除印花税,不过遇到了内阁的回绝,为此,麻省议会坚持印发传单,号召其他州的议会一起来反对这项法令。当下届议会召开的时候,总督弗朗西斯·伯纳德提议议会取消反对内阁的声明,但是遇到了回绝,所以他就下令解散议会。在其他的几个州,也先后发生了议会被解散的事情。

  人民不只向英皇、教会递交了请愿书,还不断向下议院抗议,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快废除印花税。可是除了波士顿的军事游行之外,人民群众的抗争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而波士顿的军事游行却惹怒了英国政府,英国政府调派海军准将胡德带领两个军队,即日挺进波士顿。

  政府打算用武力胁迫市民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美洲。各市的代表为了协商应急措施,于9月22日聚集在了波士顿,联合会议就在此时召开了。9月28日,会议进行期间,准将胡德的军队进入了波士顿。不过,此刻的英国政府犯了一个错误,那便是他们不应该不通过当地议会的同意就调派军队进驻,因为这样一来,就表明他们委任的官员失去了既得权利。为此,当地的议会成员引用法律中的条款,回绝为调派来的军队提供营房。这样一来,军队就只能使用带来的帐篷驻扎在广场,还有其他空地上。公众们一见到那些堆放在市政府与议会楼前的武器,就异常恼怒。

  华盛顿在这个运动中,总是维系着从容、乐观、沉着的态度。他在自己的日记里面,记述了大量的关于他退出军界后、生活在弗农山庄的愉快舒适生活。但是,他注定不是一个只生活在庄园里的庄园主,在他内心深处沉睡着的爱国热情,使得他对这次运动中的人民斗争饱含着恻隐之心。

  运动发展到后期,华盛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远离这场运动。他在1769年4月5日写给乔治·梅森的信中表达了个人的观点。在信中,他对近期在波士顿、康涅狄格与纽约发生的抵抗英货事件表现出了支持的态度。华盛顿认为,英国政府并没有把殖民地人民和本土人民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他强烈号召美洲人民站起来,争取自由与平等的权利。不过,他反对一开始就采用武力对抗,在他眼中,不到最后万不得已时,是不必这样做的。

  不可否认的是,在现行殖民地体系中,华盛顿是受益者,但是他愿意为革命作出牺牲。他认为美洲当局就应当顾虑到不同阶层人的感受,然后采用不同的对策来解决事情。“我认为我们应当制定出一个政策来解决这些事情,”在一次演讲中他说道,“当人民群众对政府不满意的时候,也恰是我们该努力去制定新政策的时候了。”

  同时,在大不列颠本土上,上下议院的议员们正在努力劝说英皇,他们再三保证要把麻省议会所制定的合理法令顺利地执行下去。因为麻省议会曾被迫解散过,所以关于如何处置那些犯有煽动罪人员的事情,就由弗吉尼亚议会暂时代为讨论解决了。弗吉尼亚议会也上书给英皇,请他们不要过分为难那些曾为自己奋斗过的公民们,可是英国议会根本不在意那些建议,一意孤行地决定执行这项决议。

  当英国议会颁布这个决定的时候,弗吉尼亚议会的首领劳拉·帕蒂顿特不只感到震惊,还感到沮丧。就在这盛怒之下,他于第二天召开的议长与行政议员的会议上,宣布解散议会,不过英议院是不会因此而改变决议的。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拿出了好早前就与梅森制定好的联盟章程。没多久,全部的议员就都在上面签了字,所有人都保证不再进口和使用任何需要缴税的英国制品。

  劳拉·帕蒂顿特为了缓和政府与殖民地之间的矛盾,尝试作了一些努力,并获得了一定的成效,使得弗吉尼亚地区的叛乱逐渐降级。这位爵爷最后也抛弃了英皇赋予他的特权,深入到民间进行活动,成为了一名信仰坚定的自由主义战士。

  1770年,英国内阁发生了重要改变,劳拉·诺思大权在握,这是因为格雷芬顿公爵突然提出了辞职。劳拉本人的能力很一般,在职期间并没有什么骄人的成绩,不过此人很善于奉承,因此赢得了信任。他刚一执政,就马上声明废除1767年以来不包括茶税以外的所有税法。他为了讨好固执的国王,竭尽所能地协调政府与殖民地之间的关系。在他认为,一旦税务上的事情解决了,美洲人民就不会再有异议了。

  刚执政的劳拉惨遭变故,对于他制定的那些政策,很多人都是竭力反对的。反对者们认为,保留下来的茶税根本不够充实国库,而那些废除的法令也无法平息美洲人民的恼怒。可惜反对者们的声音并没能改变劳拉的想法,他仍决心实行个人的主张。此外,他还声明:“要是连我们制定的最好策略都遇到了回绝,那么妥协就意味着投降;要是连宗主国的名誉都无法保全,那就相当于对殖民地的永远放弃。”

  就在这个不祥的法案被议会通过的同时,一个不幸的事件在遥远的波士顿发生了。在波士顿,武装士兵被当地的几个青年袭击了,这立即引起了士兵们的反抗。在混乱中,恼怒的群众用石头棍棒攻击前来维护秩序的军队。在这样的形势下,军队被迫动用武力来平定叛乱,最终导致四人死亡、多人受伤。

  由于这次波士顿事件,弗吉尼亚那本已降温的敌对情绪再次被升级,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了。大家开始摒弃那些虚伪的口头承诺,积极为自己争取独立和自由的权利。在这样的形势下,曾努力调停的劳拉·帕蒂顿特总督显得非常尴尬,以至于此后不久就在一场蓄谋已久的暴动中去世了。可是他那极其和蔼的形象,以及维护自由与和平的坚定决心,都为他赢得了不朽的声誉。

  华盛顿为了增广见闻,策划了一次远征。他请克雷克医生与他一起再次体验军旅生活。10月5日清晨,他们携带三名黑人奴仆,踏上了前往彼得堡的征程。那里由艾德蒙斯上尉指挥,还有两支爱尔兰皇家卫队驻守。

  华盛顿在一次招待晚宴上,遇见了早年的好朋友乔治·柯罕。常年的边区工作,使得他这位朋友增进了很多学识,此时他已经是柯罕上校了。柯罕身经百战,在波西亚战争中,多次与土匪、蛮族交战。为了确保行军路上的安全,他经常参照印第安人的生活习惯,所以他对印第安部落十分熟悉,这为他完成任务。

  十七年的风霜已将华盛顿塑造成了一名成熟稳健的男子汉,不过当地的印第安酋长基斯苏塔仍旧清晰地记得华盛顿当年的样子,华盛顿的再次到访让他欣喜不已。他唯恐怠慢这位贵宾,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款待他。当他知道华盛顿来这里的目的后,表示愿意和弗吉尼亚人民建立起和平友好的贸易关系。华盛顿停留没几天,就启程返家了。在卡诺瓦河河口,他们又逗留了两天,视察了一下自己在周围的地产。那是一片很肥沃的土地,既有清澈的湖泊,又有诸多生生不息的飞禽走兽。

  驻留期间,一位年龄很大的印第安酋长要求拜会华盛顿。华盛顿通过尼科尔森的翻译知道了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原本他早年曾为法军服务,布拉德克的军队被伏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很坦率地承认,他当年朝华盛顿开了很多枪,不过都没有击中。所以他特别赶来跟华盛顿见一面,表达个人的敬仰之情。抵达卡诺瓦河时,华盛顿的这次征程就圆满结束了。在整个行程之中,华盛顿遍访了所有想去的地方。虽然这次征程充满了危险与艰辛,但华盛顿仍旧认为十分值得。

  第一次美洲大陆会议

  华盛顿一向不太善于表达个人的感情,当他的女儿患有重病的时候,他也只能痛苦地守在病床边,昼夜祈祷,盼望她早日康复。即便如此,小卡尔蒂斯还是在她十七岁的时候过早地离开了。女儿的离世对华盛顿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待在家乡,安抚与他同样悲伤的妻子。事实上,早在卡尔蒂斯小姐离世之前,她的母亲就已经有了微妙的预感。女儿离开她以后,她就把自己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约翰身上。对儿子约翰的教育,很令华盛顿头疼,因为约翰不只享有个人的财产,还有一位骄纵溺爱他的母亲。约翰曾被华盛顿送到安纳波里的一位牧师的门下学习,可是他常常跑回家,以至于他受到的教育总是断断续续的。

  华盛顿从俄亥俄州回来时发现,家里正打算把约翰送到国外去读书。华盛顿对此安排非常担心,在他的坚持下,家人勉强同意将这一计划推迟,先让约翰接受本国文化教育。这样又过了一年多时间,约翰开始恋爱了,他偷偷地和心上人订了婚,并且公开和家人讨论结婚的事情。华盛顿坚决反对如此仓促的婚姻,但女方的家长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两人是天生的一对,结婚对他们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最后双方达成了和解,等他们完成了两年的大学教育后再结婚。可是约翰的大学生活还不到一年,所以他坚决反对这样的安排,当他向母亲再次要求的时候,华盛顿夫人竟爽快地应允了,既然木已成舟,华盛顿也就不便多说什么。1774年2月3日,他们举行了婚礼,当时新娘子还不到二十一周岁。

  最让英国政府头疼的殖民地反英浪潮不断兴起,同时也为英国人找到了报复的目标,波士顿人首当其冲。英国议会首先出台了一项法案,声明从6月1日开始,禁止在波士顿港口卸载货物和停放船只。没过多久,又宣布由国王任命该地区的议员、法官和郡长,并作为一条法律来实施。为了进一步打击波士顿地区的反英浪潮,接踵而来的是第三个法案,它明确规定全部犯有内外勾结罪的罪犯必须在大不列颠受审而不是在波士顿,至此英国议会对波士顿的打击发展到了极致。

  1774年5月,弗吉尼亚州议员召开了全体会议。老牌贵族丹木尔勋爵携夫人和子女参加了会议,这样一来不但加强了自己家族的社会地位,同时也形成并巩固了弗吉尼亚州的贵族圈。16日华盛顿抵达威廉斯堡,因为他有着显赫的地位以及和总督的亲密关系,当天晚上就受到总督和要人的热情接待,并共进晚餐。在盛大的宴会上,波士顿港口将要关闭的消息传了过来。

  这是一项让议员们极度恼怒的法令,没过多久,一份抗议书就登载在了州议会的杂志上面,抗议书呼吁将6月1日定为斋戒、祈祷和蒙耻日。号召大家团结起来,同所有损害美洲人民自由的罪恶作坚决的斗争。但在第二天开会时,丹木尔勋爵认为抗议书言辞过激,宣布议会就此解散。像以往一样,虽然在表面上解散了议会,但是并不代表永久的休会。议员们仍通过各种方式组织起来,通过了一些决议,谴责波士顿法案。与此同时,他们暗中准备全美大会的召开,私下商议大会人选和会址等问题。

  倡议召开全美大会,这是美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一件大事,也是第一次提出了国家这个明确的概念。在此之前,纽约和波士顿等地的市议会曾经有过类似的提法,但并不直接。弗吉尼亚的声明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各殖民州的积极响应,通过串联和协商,全美第一次会议被决定于9月举行,地点在费城。对于丹木尔勋爵宣布解散议会的事情,更多的议员们给予了礼貌的理解,至于华盛顿本人,虽然与勋爵的观点不同,但是他们的私人交往并没有终断。6月25日晚上,华盛顿留住在勋爵家中,第二天清晨,他坐着勋爵的马车回到了个人的农场。28日这天,华盛顿在自己家的农场收到了来自波士顿市议会的一封信,信中提到要成立全美殖民州联合会,并呼吁停止和英国的所有贸易。接下来议员会议认真讨论了具体事项,决定邀请所有新老议员于8月1日到威廉斯堡开会,共同讨论关于成立全美联合会的具体事宜。

  6月1日是个特殊的日子,它既是波士顿港口的封闭日,同时也是斋戒日和蒙耻日。6月1日中午,威廉斯堡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波士顿港口关闭了,英国政府任命的马萨诸塞州的军官托马斯·盖奇将军被任命为马萨诸塞州的军事指挥官,全权负责强权法案的实施。盖奇的前任是阿姆赫斯特。但盖奇却与前任不同,他为人八面玲珑,应变能力强,方方面面都能引起大家对他的好感,这都是表面现象,真正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理想的指挥官,因为他过于温和,刚性不足,缺少军事将领的果敢和坚定。

  常年居住在美国的盖奇有一种认识上的错觉,他认为,当英国人是羔羊的时候,美国人就是雄狮。他错误地认为,只可以用五个团的兵力来平息波士顿事件。盖奇这些言论引起了美国人民的强烈不满,在州大会的建议下,从8月1日开始,将断绝和英国的一切贸易往来,这得到了全州人民的一致赞同。自命不凡的军官盖奇这时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首先派人查封了印有此法案的报纸,同时将步兵和炮兵派往波士顿,形成了一种武力弹压的态势。

  这时候的华盛顿才刚回到弗农山庄不久,正赶上费尔法克斯召开居民大会,会议仍集中讨论英国颁发的不合理法案。会议还任命了华盛顿为其中一个委员会的主席,这让拜伦·费尔法克斯先生感到十分不安。他是华盛顿的好友,他就以这个身份给华盛顿写信,要求他给国王写一封请愿书。他相信,英王将给美国议会一个满意的答复。

  7月17日,在委员会宣布召开全县会议的前一天,华盛顿接到了拜伦·费尔法克斯先生的第二封信,在信中他表明自己对委员会的几条决议案持反对意见,时过境迁,华盛顿18日才接到拜伦的这封信,那时委员会已经通过了议案,华盛顿在会上被选为本县的代表,将于8月1日参加在威廉斯堡举行的全区大会。本次大会结束后,华盛顿仍给费尔法克斯回了一封信,重申了自己的观点,认为对英国政府进行呼吁是根本就没有用的。在华盛顿看来,波士顿人民争取自由和民主的行为不该成为英国采取强硬措施的借口。多年来,英政府站在自己利益的角度,把美洲人民推向了灾难的深渊,他们所制定的一系列法案,都是在侵犯美洲人民的合法权益,盖奇将军的一切言论和行为就是典型的代表。为了有力地回击英政府的无理政策,华盛顿主张抵制英货,以此来减轻美洲人民的痛苦。

  8月1日,弗吉尼亚地区的代表齐聚在威廉斯堡召开会议,作为费尔法克斯县的代表之一,华盛顿向大会提交了几项决议案。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华盛顿一反常态,崭露头角,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许多建议,赢得了与会者的普遍好评。他的建议大都被会议所采纳。会后,全会作出了相应的决议,还任命里查德·亨利·李、佩顿·兰道尔夫、华盛顿、里查德·布兰德、本杰明·哈里森、帕特里克·亨利等为州代表,参加即将在费城召开的全国代表大会。

  1774年9月5日,在费城卡蓬特会厅的一个大房间里,召开了在全美洲都具有历史意义的代表大会,除佐治亚州的代表没到外,其余来自美洲各地的51名代表济济一堂,共同探讨个人的前程和未来,研究解决美洲人民生存和发展问题的大计。应当说,本次会议的进行并不十分顺利,在选举方面,由于各个州的代表人数不同,在选举方式上产生了分歧,通过反复协商和争论,大会最后确定以州为单位进行投票。

  会议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有人提议为了确保大会的庄严,每一次开会前都应该有一次祷告仪式,虽然有人反对,但最后仍获得了通过,他们决定邀请杜齐牧师前来费城主持仪式。就在主持仪式的当天,英军炮击了波士顿,消息传来,举座震惊,紧张的局势引起了代表们的普遍关注。此次会议广开言路,各州报请的决议内容大部分都被大会采纳,最后形成了一个殖民地人民的共同宣言。这份宣言的主要内容是争取人民生存、自由、财产以及其他方面的权利。

  首先是立法权,宣言提出了要赋予州议会立法权,应该将贸易规则和议会方案的审核权下放到州,从根本上改变各州的利益。会议认为,这些权利都应该得到尊重和保护。

  此次大会讨论了和平时期州保留常备军和王室成员干涉地方行政、司法事务等事情,大会最后发表了宣言,宣言强调:“美洲人民拒绝服从那些令人深恶痛绝的强制法案,呼吁英国政府能够理解美洲人民的心声,主动修正这些法律文件。”

  本次会议为了表示决心,采取了三项具体措施,一是要缔结一项抵制进口、消费以及禁止出口的条约;二是要拟订一封致英国人民的公开信和一封写给英属殖民地人民的备忘录;三是要再次上书国王陛下进行请愿。

  长达五十一天的会议行将结束,会议期间,华盛顿的表现受到了普遍好评,他的才华得到了充分发挥,为今后大展宏图打下了坚定的基础。会议期间,华盛顿接到了驻波士顿的军队领导人罗伯特·麦肯基上校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大放厥词,公开表示了对马萨诸塞州人民的厌恶以及对波士顿人举行的抗议集会的深恶痛绝,并声称已经做好了进行镇压的准备。这无疑是一种恫吓,对此,华盛顿立刻回信,公开阐明个人的观点,对他的无理指责进行了坚决的回击。

  华盛顿认为,马萨诸塞州政府所做的一切和人民的行为,是进步的,是值得肯定的。华盛顿把人民能充分享受自由和平等作为个人的政治信仰,从而他高度的政治责任心和使命感都被激发了出来,通过和代表们的接触和谈话,华盛顿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

  英军要炮轰波士顿的谣言是由霍雷肖·盖茨将军一手造成的。在此之前,盖茨的军队公开在波士顿广场上安营扎寨并舞枪弄炮,已经给波士顿的市民造成了极度的恐慌。近日,盖奇又频频将军事物资运往波士顿。不只如此,他还派了两个中队的王室士兵沿着麦斯蒂克河出发,计划夺取在麦德福尔德弹药库里面存放的军火,然后再将这些物资运往威廉斯堡。英军的这一行径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愤慨,数千名波士顿人上街游行示威以抗议英军的罪恶行径,但是英军却置若罔闻,导致波士顿地区谣言四起。

  为了进一步控制波士顿地区的局面,盖奇下令五十九团进驻波士顿的隘口,并且在那里修筑工事、严密设防。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康涅狄格州众多的市民自发组织起来,严阵以待,决心保卫自己的家乡。

  此时,费城的大会还没有结束,当大家听到了来自波士顿的消息后义愤填膺,各州代表同仇敌忾,表示如果需要,他们会全力以赴进行支援。当时,有一批刚刚接受了国王的任命前往波士顿任职的官员还没来得及上台便引咎辞职了。

  9月1日,盖奇才刚宣布要为10月份召开的塞勒姆大会进行选举后没多久就收回了成命,引起了大家的极大不满,尽管盖茨没有出现,会议仍旧如期召开了。会上推举了约翰·汉考克为大会主席。这是对英国王权的一次挑战,使盖茨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波士顿虽然有军队驻扎,但是前景不可预想。

  地方大会作出的一些决议很快便得到了有效的实施,安全委员会成立了,并且军队也被开始着手进行组建,招募民兵和寻找军官的行动正在进行,所需的军事物资也正在集结,大战前的准备工作和紧张气氛影响到各州,全国上下都动起来了。弗吉尼亚州首当其冲地站到了战斗的最前沿,居民们自发地组织了起来,成立了各自的战斗中队,这些队伍已经把华盛顿当成了每个人的军事统帅。

  翌年3月,在里士满召开了第二次弗吉尼亚大会,作为代表,华盛顿再次参加了大会。会议就成立一支民兵队伍的事情达成了共识,华盛顿成为了这支民兵队伍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并负责队伍的组建工作。他的兄弟约翰·奥古斯丁还用个人的资产为华盛顿组建了一支独立中队,以巩固他在军队中的地位。

  第二次美洲大陆会议

  波士顿民兵法通过后,民兵队伍组建工作进展顺利,没多久波士顿军队人数就突破了四千,给盖奇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为了给波士顿人以致命一击,盖茨决定偷袭康科德火药库,这座火药库位于波士顿郊外二十英里处,盖奇决定在4月18日夜间动手。盖奇偷袭行动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发现了,安全委员会的约瑟夫·沃伦博首先察觉了英军的船只和军队的调动,他立即派人侦察,发现了盖茨的真正意图,并立即向约翰·汉考克作了汇报,在约翰·汉考克和塞缪尔·约翰·亚当斯的组织下,大炮和部分军火被转移隐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不明真相的英军中校史密斯正带领队伍前去偷袭康科德。还没走出多远,枪声和报警声就不断传来,大家自发起来拦堵,史密斯只好呼叫盖奇派兵增援。盖奇派彼得凯尔少校前去开路,准备首先占领康科德几个桥梁。少校的军队虽然行动迅速,但仍有人通知了莱克星顿的民兵组织。

  彼得凯尔的队伍在莱克星顿遇到了拦截,村民们同仇敌忾,视死如归,接着便发生了激战,战斗的结果是美国人八死十伤。事后,双方都在追究责任,是谁先放的第一枪已经无从考证,可是这场流血的战斗拉开了美国民众抗击英国独裁统治的序幕。

  莱克星顿事件成了导火索,觉醒的美国人纷纷行动起来,开始了战斗,他们在英军前进的路上制造麻烦,组织有效的袭击,使英国军队寸步难行。这时候盖茨又派史密斯中校前去增援。这位中校是个狂妄自大的人,过去他总是对美国人嗤之以鼻,认为其不堪一击。事实让他看到了美国人的战斗意志和团结精神,英国人开始撤退了。

  莱克星顿的战斗打响时,华盛顿正在去费城的路上,当时盖茨少校和拜伦·费尔法克斯先生正在弗农山庄做客,两人一起讨论了这场战争将对未来产生的影响,两人的观点有极大的不同。费尔法克斯勋爵认为这场战争将把他与好友的联系割断,很多人会站到国家的对立面去;盖茨的态度与其相左,他始终持乐观态度,还看不了那么长远。此时的华盛顿在情感上很复杂。他痛恨英国军官挑起了这一战事,他有个比喻,认为这场战争是不应该发生的,是一场兄长用剑刺穿弟弟胸膛的战争,伤害的仍是自己人。为了阻止英国军队的反扑,马萨诸塞州开始请求援助。他们的求援呼声得到了积极的响应,罗得岛、康涅狄格当地的民兵队伍纷纷赶往波士顿,并在那里组建了临时营地。阿特姆斯·沃德担任了军营的总指挥,他有七年军龄,是个老战士,还曾经在艾伯克手下做过陆军中校。

  随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大家普遍认为战争将无法避免。康涅狄格人正在谋划攻击王冠角旧城堡的计划,因为那里是弹药和军需物资的储备地,正好是扩军备战所需要的。康涅狄格州议会通过慎重考虑,没有公开批准此方案,但私下里却点了头,为保证计划的落实,议会给行动拨了专款,同时派一名委员为他们招兵买马。

  新组建的远征部队在5月9日抵达肖汉姆,但是,支援的船队按时抵达。为此,用于渡河的舰只不够用,所以渡河行动进展得很慢,一整夜只渡过了八十三人,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就是到天亮也不可能会有更大的进展,天一亮,河岸驻扎的英国军队就会发现,这对偷袭者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鉴于这种情形,军官爱伦决定不等别的军队过来就集中兵力对英国军队展开进攻。他们找来一个当地的男孩为他们指路,十分隐秘地冲上了对面的山头。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当防守的英国军队哨兵发现了他们的行动已经为时已晚,在被制服的英国士兵带领下,爱伦他们顺利地抵达了德拉博拉斯军官的指挥部,并活捉了德拉博拉斯。接着,爱伦命令所有的英国守军投降。还没有从好梦中醒过来,英国军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成了战俘。他们还在阵地上举行了一个投降仪式,四十五名英国军队官兵战俘被送往康涅狄格的哈特福德,爱伦他们用堡垒里的军需品,对自己进行了迅速补充。

  这时候塞恩上尉带领其他军队也赶到了,趁着士气高涨,对王冠角进行了进攻,5月12日获得了全胜。战斗结束后,军事指挥权的事情引发了争执。班尼迪克特·阿诺德想继续他对康涅狄格军队的指挥权,他的提议遇到了大家的反对,多数士兵爱戴伊桑·爱伦,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对此当然不满,他向康涅狄格州议会写信,借以发泄个人的怒气,但是,在战场上博拉斯仍顾全大局,等到前来支援的舰只赶到,他和爱伦分别按照计划去偷袭敌人的哨卡。

  班尼迪克特·阿诺德驾着双桅小船,一到圣约翰堡垒就果断地展开强攻,并旗开得胜,俘获了十二名士兵和一个士官。班尼迪克特·阿诺德带着战利品逆江而上,扬帆破浪。行进中遇到了爱伦,双方互相问候,庆祝胜利。这时候得知英国援军已经赶到,于是他们二人一起回到了迪贡德拉的营地。

  5月10日,第二次全美大会在费城按期召开,佩顿·兰道夫被选为大会主席。期间,因为佩顿·兰道夫要回老家弗吉尼亚,主席由马萨诸塞州的约翰·汉考克担任。

  本次会议虽然有很多议题,但保留新英格兰军队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这支军队倘若得不到全美大会的认可,就要面对解散的危险。可是,一旦解散这支队伍,招募新军就是一个极大的事情,各个州的议员们和普通的市民都十分关心这个难题,大家普遍认为应该保留这支队伍。那么,倘若队伍保留下来,谁来领导?由谁来担当这支队伍的总司令官?这些问题成了大家普遍关注的核心。有人建议,应该让一个南方来的军官担当统领,这个意图很明显是在指华盛顿。还有不少人在关注着总司令官一职,汉考克先生就是其中的一位。虽然汉考克先生与华盛顿在处理政事的才能和其他才能上不相上下,可他的健康情况令人十分担忧,因此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可。

  同时,查尔斯·李将军也赶到了费城。他来到此处的目的也很明显,也是在力图出任这支队伍的司令官。当然,他的军事才能民众并不怀疑,但是大家不放心把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因为他长居国外。舆论的最后是华盛顿占了上风,不过舆论仅是舆论,还没有任何一派系的人正式将此事提出来。华盛顿就任总司令官一事,不只军方代表,就连弗吉尼亚的代表也没有人正式建议。

  依据约翰·亚当斯日记记载,是他最后促成了这件事情。记得当天会议进行时,约翰·亚当斯发言,虽然那不是一个提名的最佳时机,但是他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相同的想法,所以他就毫不犹豫地把个人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建议大会任命一位将军。随后,约翰·亚当斯说出了华盛顿是最佳人选,当时华盛顿并没有在场,而是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大家都在讨论他时就主动回避进了书房。有几个代表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们认为,这支队伍出自新英格兰,由一个来自新英格兰的司令指挥,才是理所当然的,而这并不是代表们的私心。

  由于不能统一意见,议题暂时没有结果。散会后,议员们继续进行探讨和沟通,接下来形势渐渐明朗,华盛顿的支持率不断攀升,并得到了原来的反对派的支持。6月15日,这支队伍正式被大会认可了,并且更名为大陆军,目的是和盖奇领导的政府军相区分,华盛顿被任命为总司令官。

  华盛顿原有的生活模式被打乱了,被任命为总司令官后,预示着他将再次返回军营,并且将结束弗农山庄那安静淳朴的生活,不只如此,他还担心妻子因此而受到伤害。为此,他给妻子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一定会再次返回弗农山庄,一切都是暂时的,将来还要去过安静的田园生活。华盛顿还给他的兄弟约翰·奥古斯丁写了一封信,这个弟弟与他关系密切,他写道:“现在我要暂时和弗农山庄那安逸的生活分别,和你分开,我已经踏上了寻求自由的道路,也许最终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次归来。”在信中他告诉弟弟,希望他常去照料一下自己的妻子,安慰她,让她高兴、快乐。

  华盛顿于1775年6月20日接到了大会主席颁发的委任状。第二天,华盛顿前往波士顿。之前,他曾经到几个步兵连和骑兵连进行了视察,此时的华盛顿才刚年满四十三岁,他气质高贵、仪表堂堂、处事冷静、举止端庄,正处于生命的巅峰时期,充满了胜利的自信,所到之处,无不受到大家的热烈欢迎。

  在华盛顿被任命为司令官的前一个月,新英格兰军就已经包围了波士顿,把英国皇家卫队的五千名士兵围困在了城里面。5月25日,从英国赶来增援的炮舰和运输舰艇抵达,船上有伯戈因将军、亨利·克林顿将军和威廉·豪将军。将军们看到围困波士顿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叛军”时都很吃惊,声称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些乡巴佬。英国援军的来到使盖奇将军有了底气,他想乘势夺回波士顿。6月20日,达特茅思勋爵颁布宣言,宣布除约翰·亚当斯和汉考克之外所有人一旦放下武器都会得到赦免。

  同时,每天都不断有民兵赶往波士顿,围城的队伍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这是一些杂牌军,来自四个殖民州的独立团体,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独立的军官,他们分别是来自马萨诸塞州的阿特姆斯·沃德、来自新罕布什尔的约翰·斯达克上校、来自罗德岛的内森尼尔·格林军官和来自其他州的散兵。他们不受大陆会议的领导,不属于国家编制,当时大陆会议还没有通过议案正式认可它,所以不能称之为正式的队伍。这些人虽然对军规知之甚少,但每个人都能娴熟地使用火枪。其中不少人曾经和法国军队、印第安人打过仗,就是没有和英国队伍交过手。6月中旬,英国军舰发现了美国人正在建筑防御掩体,他们立即朝山上的人群开炮。造成了一人死亡、几人受伤。隆隆的炮声惊醒了整个波士顿,英国人的轰炸并没有对防御掩体造成损伤,于是工事的修建照常进行。让盖奇无比惊奇的是,没几天的工夫,波士顿周边的山上工事林立,他十分奇怪美国人的力量,后来他知道了指挥者是普里斯科特。

  随后,盖奇在召开的战争委员会会议上建议,一定要把美国人赶出工事。并主张派军队直接向山上进攻,虽然这一建议受到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最终仍旧得到了认可。在英国将领眼里,工事里的那些散兵游勇是经不起冲击的,但是他们想错了。

  班克山之战

  英国人的进攻终于开始了,波士顿的大街小巷一片混乱,美国官兵看起来有些措手不及、混乱不堪。普里斯科特几次三番请求沃德将军增援和派发补给品,但沃德将军担心那样做会影响自己的主力队伍,所以总是犹豫不决,最后,沃德将军还是派斯塔克上校和麦德福德带兵前去支援,这是接受了军事委员会的建议后作出的决定。义勇军骑兵由于缺少物资,反击往往不见成效。同时,来自英国炮舰上的炮火占了优势,美国人虽然不时从工事里射上一两发子弹,并没有对英国队伍造成多大威胁。

  就在此时,普里斯科特同前往法国军队部求援的帕特南交换了意见,同意队伍把建筑工事的工具搬运到班克山上去,同时在山上建起简易的防御工事,这是个明智之举,工事在后来的战斗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英国队伍在附近高地炮火的掩护下发动了总攻,皮高特将军的任务就是率军强行进攻左边的主工事,他们认为取得胜利非常容易。皮高特将军的队伍开始一边放枪一边向前冲锋,美国人却没有一点动静,直到敌人走到阵地前沿时,美国人的阻击开始了,万弹齐发、惊天动地,使英国军队损失惨重。之后,不甘心失败的英军队伍又发动了两次冲锋,均以失败告终。皮高特将军终于下令让全军撤退。

  打退英国人的进攻后,在普里斯科特的指挥下,美国人抓紧时间修建工事,准备迎接英国队伍的第二次进攻。为了给英国人进一步打击,普里斯科特在休息的时候表扬了他的战士们,并总结了战斗经验,现在让人担忧的事情是自己的援军还没有到。

  英国人的第二次进攻说来就来了。和往常一样,英国队伍依然是依靠炮火的掩护冲锋,美军的战士则严阵以待,等敌人靠近了再打,真是百发百中,英军队伍损失惨重,不可计数的英国将领也倒在了战场上。盖奇只能下令全军暂时撤退。

  英国人放弃进攻后,美国人也逐渐撤出了主阵地。他们在撤退中还不断设置障碍,直到普里斯科特撤退,路上的阻击从来没有中断过,这让英国人苦恼不已。已经达到了目的的美国队伍官兵开始一寸一寸地让出阵地,放弃薄弱的岗哨,在帕特南的掩护下开始全军撤退,英国队伍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占领了已经没有美国人防守的班克山。这对英国队伍来说,简直就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巨大讽刺。

  班克山战役是英勇的美国人民和英国队伍的第一次正面冲突,给美国历史谱写了辉煌的一页。英国队伍通过战斗夺取了阵地,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胜利者。战前,英国人总是瞧不起美国人,但是通过几次战斗,他们改变了以往的看法,依据后来英国人的统计,美国人在这次战役中,损失不超过五百人,而英国人却竟然死去了一千五百人之多,这不能不让人深思。更重要的是美国人更加坚定了自己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决心。

  长期以来,华盛顿的支持者中有一个便是苏勒将军。苏勒将军祖上是纽约州的开创者,可谓出身豪门。苏勒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贵族教育,在金融、军事工程和政治经济学方面均有精深造诣。除此之外,他曾经参加过抗法战争和抗击迪贡德拉远征队的战争,有着丰富的军事经验。法国战争结束后,总是在为殖民州人民的利益奔走呼号的苏勒将军作为费城代表,参加了第一次大陆会议,在那里他亲眼目睹了华盛顿的胆识、才能和务实态度。

  纽约州最早的定居者、古老的休哥诺特家族是当地最优秀的家族之一,他们继承了祖先崇尚自由的传统,在当前这场争取民权的战争中总是一马当先。还有杰伊家族、班森家族、毕克斯曼家族、霍夫曼家族、冯·霍尔恩家族、罗斯福家族、杜耶金克家族、平塔德家族、雅提斯家族等,他们每时每刻都为了自由和理想不断奋战。在这些家族的继任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流淌着反叛政府的血液。

  在纽约州中部还有一个世人普遍关注的家族叫“约翰逊家族”,这个家族的首领是威廉·约翰逊,他曾经出任过管理印第安事务的总代理,积累了富可敌国的财富,可以呼风唤雨。在和殖民地人民反对英国人的斗争中,威廉爵士始终站在英国政府那边,因为英国给他创造了财富机会。英国政府曾经命令他招募印第安人参加战斗,后来他因为中风而死。威廉爵士的儿子圣约翰·约翰逊爵士与他的两个女婿盖伊上校和克劳斯上校成为他的继承人,他们三人在采取武力支持英国政府这件事情上意见一致,是典型的保皇派。

  华盛顿在纽约州的那些日子里,深入了解了班克山战役的全部过程。于是在罗伯特·李将军的陪伴下,于6月26日从纽约启程,迫不及待地赶回军营。华盛顿每路过一座城镇,都会受到无比隆重的接待,正在水城开会的马萨诸塞州地方大会为了华盛顿的到来,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大会主席在个人的官邸留了一间房子供自己居住,其他的房间都打扫干净,准备用来接待华盛顿和罗伯特·李将军。

  华盛顿于7月2日抵达水城,欢迎仪式结束后,华盛顿在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剑桥的军营指挥部。华盛顿的军事声望早就传遍了整个军营内外,美国队伍中的战士在用震耳欲聋的炮声向英国队伍宣告华盛顿的到来,官兵们对他寄予厚望,而他也没有令他们失望,当天的华盛顿表现得像天神一样勇武非凡。那天亲眼目睹了华盛顿风采的人纷纷表达了个人对他的崇拜。

  高贵、潇洒、平和以及绅士风度都被融于华盛顿的一身,而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谦逊更增加了大家对他的好感,许多女性也对华盛顿非常崇拜,男人就更不必说了。国家的使命、人民的爱戴、议会的信任,使一向谦逊的华盛顿没有在荣誉面前变得虚荣,他面对的挑战还很多,寻求自由民主的路还很长,他决心为赢得美洲人民光明的未来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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